魏衡的脸色骤然转青,意识到自己上了谢知方的当,大声道:我要见谢小姐!我要见真娘!
他万万没想到谢知方竟会隐而不发,暗地里将信物换掉,此刻走投无路,只有将所有的赌注压在谢知真身上,祈盼对方念在数次耳鬓厮磨的情分上,保住他的尊严和性命。
我姐姐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?谢知方骤然翻脸,将手里的茶盏掷向魏衡,这一下用了五分内力,正砸在他膝骨,魏衡惨叫一声,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。
魏公子这话说得荒谬,我们兄弟二人方才便与你说过,红鸾是大伯母身边的丫鬟,并不和真妹妹相关。你和丫鬟私底下做出苟且之事,视我们宋府的规矩于无物,我们信你重你,并不想就此事深究,反而还打算成全你们这对鸳鸯,已经算是仁至义尽。宋永沂笑得如沐春风,语气也和缓,任谁听了都得夸一句君子如玉。
他话音转了转,带出几分警告:可你若是嫌弃红鸾的出身,不肯担负起男子应付的责任,还想胡乱攀咬真妹妹,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罢?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,我们脾气再好,有些事也是忍不得的。
好脾气的谢知方恶狠狠瞪着魏衡,一副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的愤恨模样。
膝盖疼得站不起来,魏衡慌乱地看了看谢知方,又看向宋永沂,急急否认:不是!和我私通之人并不是红鸾,而是
把人带上来!谢知方冲着门口厉喝一声。
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将浑身是血的红鸾拖了上来。
她的双手被拶指夹得变了形,十根养得极好的青葱玉指被连根拔去,血肉模糊,两只脚也被夹棍夹得血浸罗袜,触目惊心。
魏衡见状不免胆寒,却克制着惊惧爬到她面前,摇晃着她的手臂:红鸾,你快告诉他们,我们之间并无私情,和我有情的人是你家小姐!
他怕红鸾被谢知方屈打成招,便附在她耳边低声道:你别怕,等到事成,我自有法子救你出来,到时候抬你做姨娘,重重谢你。
红鸾仰头看着他如玉的容颜,张开朱唇,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空洞。
满嘴的牙齿被拔光,舌头也割了半截,她含糊地发出些意义不明的杂音,吐出一口鲜血。
魏衡惊叫一声,往后跌坐,褪去所有血色,哆哆嗦嗦地看向谢知方。
少年阴森森地在椅子里坐着,穿一身黑色衣袍,长发束起,满面杀气。
明明是熟悉的五官,可他却好像
从未真正认识过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