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凌恒发话,我自然不用去见老太太,倒也省了一桩事。由於无事可做,我便在合欢苑里练字。
我的书法字师承长姐郭彤熙,姐姐写得一手卫夫人的簪花小楷,外人见之,总说姐姐的字恰如古人所形容的「如cha花舞nv,低昂芙蓉;又如美nv登台,仙娥弄影;又若红莲映水,碧治浮霞。」只怕连卫夫人见了都会误认成自己的字。我虽不及姐姐那般清秀平和,倒也学得有几分模样。
「太太又在练字了呢!」惜冬端着一杯以英国进口的茶叶泡成的红茶搁在桌案上,我站在桌前,手持一支兔毫笔,乾净的笔尖末端被沾上了墨水,小巧而细的笔杆握在掌间,看起来又多了几分可ai。
其实我并非只会毛笔字,儿时与凌恒等人在学校时老师们都是教我们拿钢笔练字,可如今看着,还是觉得毛笔能磨练心x,故而闲来无事时,我总会拿起兔毫笔在书房内练字。
我低眉将「师」的最後一竖完成後,搁下笔杆,道:「无事可做,只有练字了。」语落,我拿端起案上的红茶,啜饮了一口,今日的红茶味道怎麽如此苦涩?我放下瓷杯,蹙眉道:「今日的茶叶苦了些,去加些牛r吧!」
惜冬面露苦se地看着我,道:「三姨太怀孕後,说喝牛r对腹中胎儿好,大爷便下令把所有牛r都往卿芍苑送去了。」
「哦?」牛r都送去卿芍苑了?她一个nv人能喝这麽多牛r?想到每日都有一瓶又一瓶的牛r送到那里,我就觉得有些可笑,她的卿芍苑应该都成仓库了吧?
我拿起笔杆,道:「那去加些砂糖吧!三姨太总不会说砂糖对腹中胎儿有益了吧?」
听见我的话,惜冬「噗哧」地笑了出来,道:「太太真ai说笑,我这就去替太太加些糖。」语落,她端起茶壶,往後苑的方向走去。
持起笔,却不知该临摹哪篇字帖了。既然《笔阵图》已临摹完,再将《名姬帖》临摹一遍吧!
低下身子,写好了「卫」字,沾了沾墨,正准备接着写下「近」的氏眼睛处戴着一副墨镜,穿着一身金hse的旗袍,手腕处带着几只金镯子,再配上发间的几只金钗,彷佛这人浑身都是金打造的呢!
「洛夫人,别来无恙呀!」站在她身边,此刻的我必定显得黯淡无光,罢了!任何人站在她身边皆是如此吧!
「凌夫人,果真是许久未见了。」她几步上前,将手拍在了我的肩上,道:「凌夫人果然还是喜ai朴素。」
「朴素吗?彤安认为今日已是我穿得最yan的一回了。」看着她如此花团锦簇的模样,我的眼睛都有些昏了,怪不得她要带着墨镜。
只见她轻轻地「啧」了一声,道:「依我所见呀!凌夫人应该学着穿金戴银些,否则众人皆以为凌府无金,连当家夫人都只能穿得如此呢!」
听着洛夫人身旁的宋夫人和丁夫人露出了几分嘲笑,我将yu起身的凌恒挡在身後,露出一抹谦和的微笑,道:「洛夫人说得是,只可惜我凌家向来节俭,多出来的钱都送去济贫了,看着那些穷苦人家有钱穿衣,有钱吃饭,我和大爷的心里便好受多了。」
这种nv人间的谈话何须让他一个男人出手呢?
「凌夫人果然是伶牙俐齿。」送夫人一声睥睨,道:「洛夫人,我听说薛夫人到了,咱们去与他聊聊吧!」
「三位夫人慢走。」看着三位夫人离去後,我轻声叹了口气,一旁的惜冬赶紧上前替我顺气,道:「那洛夫人真惹人厌,穿得自己和金打造似的,看了就烦!」
「还未走远呢!」闭了闭眼,突然感觉到自己被撞进了一gu温暖中,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嗓音从头顶传出:「让你委屈了。」
「没事的。」我有些头疼地依偎在他怀中,苦笑道:「就算大爷要我穿成那副德x,彤安也宁愿穿着睡衣出门。」
「别胡说。」
母亲和哥哥出现了,大嫂也笑着一起坐了下来,众人纷纷起身向母亲祝寿。
「荭桃呀!去把松芝带过来!今日我真是念他得紧呀!」母亲高兴地喝了几杯清茶,随即向身边的大嫂道。薛松芝是哥哥的嫡长子,嫡长子…我微微低下头,听见了一个小男孩娇neng的声音:「祖母!祖母!」抬头望去,原来是薛松芝张着那双与大嫂相似的眼,笑嘻嘻地看着母亲,母亲笑着抱起了他,道:「来!松芝的二姑姑来啦!去给二姑姑看看。」
「姑姑!姑姑!」薛松芝笑着被母亲牵到我面前,我微微一笑,道:「没想到几年不见,松芝竟然已经这麽大了。」
「可不是吗?都已经三岁多了。」母亲笑着看向我,大嫂是和我同时怀孕的,若我的孩子还在,这时也已经这麽大了吧?
「凌恒见过岳母大人。」凌恒恭敬地起身向母亲作揖,忍不住又轻咳了几声。
「凌大少,好久不见了。」母亲笑着端起装了红酒的酒杯,道:「来,我老人家敬你一杯。」
看着凌恒将红酒一杯饮尽,我微微蹙了眉,虽然听说红酒能治风寒,可凌恒是酒量极差的人,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