愣愣地看向朱颜,只见对方低着头悠哉喝小米粥,他这才回神。
将朱颜抱起走到窗前放在梳妆台上,朱颜抱怨:“我还没吃完呢。”
握住她的手,沈渡心口暖意融融,笑的越发柔和。
朱颜放下烙饼,忽然有些不知所措。
沈渡委实不算能说会道之人,比不得潘驰,对上朱颜乌瞳,深呼口气,捧起朱颜的脸:
“我也爱夫人,这辈子都爱。”
情意绵绵。
朱颜笑了,满意地攀上他肩,咯咯地低笑。
过了半晌,沈渡才不舍地道:“收拾东西,我们回京。”
——
马车在路上颠簸着,朱颜撩开车帘看着外边,神情专注,沈渡则骑马护在一侧。
在营州经历太多,如今终于可以回家,朱颜心头高兴,可又总有一种不踏实感。
自嘲一番,朱颜目光与沈渡撞在一起,心头稍安,将车帘放下,轻拍脑袋,阖着眼想休息一会。
才闭眼,马车突兀往前一衝,朱颜惊醒,巨大地衝击将她往前掼在前车壁上。
暗道自己感觉还真是准,朱颜不敢停留,掀开车帘找寻沈渡身影。
沈渡也正打马过来,朝她伸手,朱颜心头一喜,将手交他手心里。
两手交握,沈渡轻提,朱颜就飞到了沈渡身前坐好。
背靠沈渡坚实怀抱,朱颜没了恐惧,低声嘱咐:“小心。”
沈渡点头,让她握住缰绳,自己则是举起弓朝着一个地方射去。
很快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响起,朱颜心头微惊,暗叹京城那些人得知消息够快,他们明明避开了官道,还是这么快被追上。
手中拿着弓,沈渡单臂护住朱颜,深眸暗沉:“抱紧我,我们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。”
一行人马在这片树林里飞奔过去,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路两侧的林中,借着树的掩饰穿梭着。
终于,前边已没有了这般密集的林子。
马匹的速度降下来,朱颜回头看着树林里,还有几棵树不正常地晃动着,但很快就安静下来。
“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回京城。”沈渡紧搂朱颜,将速度放缓,继续打马往前去。
身后景林并内卫们紧紧跟随,警惕周围动静。
朱颜他们一早就预料到此次回京之行势必艰难万分,但真的遇上几次,也是烦不胜烦。
行了几十里,终于寻得一个小茶馆作为歇脚点,马匹被拴在最近的几棵树下,他们到茶馆里稍作整顿。
不止有他们在这里休整,还有几个早就坐在这里等着的人。
那几个人纹丝不动也不喝茶,隻偶尔抬眼瞥他们几眼,但很快又用斗笠把脸压下去挡住。
朱颜都想大笑几声,需要这么明显吗?他们敢不敢把“我是刺客”几个大字写在脸上?
沈渡看着小二端上来的茶,没喝。
“走。”不等其他人的茶上桌,他牵起朱颜的手起身,其他人遵从命令鱼贯离开。
没想到坐着的人这么警觉,见沈渡他们骑马就走,戴斗笠的人一刻不停追过来。
箭雨朝前面射去,铺天盖地,但内卫们训练有素,纷纷躲避箭矢,眼看着拉开距离,却被前面倏然出现的刺客堵截。
前有堵截,后有追兵,他们现在进退两难,沈渡寒眸幽幽,冷峻面容紧绷:
“抱紧我!”
目视前方,提剑便衝过去。
朱颜感受到那股冷然杀气,她双手紧搂沈渡窄腰,心道自己到底拖了沈渡后腿。
这次不同上次,来刺杀的人数是之前的三倍,大约精准计算过沈渡一行的人数和战斗力,一群人集中斗一个,誓要将沈渡一行歼灭在剑下。
等朱颜睁开眼睛,一场厮杀已经停止,入眼便是沈渡衣襟上的血,朱颜急抬头察看,见沈渡精神矍铄,而周围正围着一群身穿特殊製服的人。
揉揉眼睛,朱颜在身上翻找着,终于拿出一个令牌来展示在那些人的面前。
一路上有着不良人的帮助,几日后终于安全到了京城。
长安铜雀鸣1
抵达京城的时候,正是二更时分,月亮在云层里穿梭,除却平康坊里面酒色茶肆秦楼楚馆还人声鼎沸外,其他各坊都已经关门闭户,隻偶尔有打更人敲着锣鼓提醒天干物燥小心火烛。
一骑飞奔到城门处,亮出大内阁专用的麒麟瑞兽金纹符,守将忙不迭将城门打开。
沈渡等人鱼贯而入,景林领着众内卫归内卫府安歇,沈渡则带着朱颜,马不停蹄往宫中疾驰而去。
宫墙高耸逼仄,甬道昏暗,隻余墙壁上的灯笼泛着黯淡红光。
朱颜不由得贴近了沈渡,她来宫中次数不多,上一次还是佛陀吞罪结束后被女皇召见,今次夜里入宫,又因为长途跋涉,颇有些紧张。
未央宫本是寂静一片,除却勤政殿,各处宫灯都已经熄灭,却因为沈渡和朱颜到来,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