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去追,还有可能追上他。”那人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人。
并没有把他那一点怒气放在眼中,来罗敷淡然一笑。
莫谦之瞧着眼底生厌,他迅速拔出一把刀架在来罗敷的脖子上,由不得对方有一点挣扎。
周围的人看见这一幕都停止手里动作,围拢过来。
来罗敷笑的更大声。
“你在笑什么。”他握紧刀,逼近来罗敷的脖颈,厌恶更甚。
这个动作并没有让来罗敷感到一丝一毫的紧张,她直直看着莫谦之的双眸,抿唇一笑,下一秒却收敛笑意: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沈渡根本不是你能收服得了得。”
莫谦之眼眸闪动,见来罗敷有恃无恐,登时脑海里闪过不好的念头:“你做了什么?”
来罗敷伸出手将刀格挡开,得意道:“没什么,给他送去一点小礼物,相信莫大人很快就能为昔日的好兄弟收尸了。”
莫谦之指尖颤抖,面色晦涩难言。
“不出三日,必死无疑。”来罗敷整理好自己的领口,不再正视莫谦之,“拿下营州指日可待,援军什么的,无甚重要。”
莫谦之的脑海里只有“必死无疑”四个字,近来死的人太多了,营州百姓,他的妻儿,如今沈渡也要死了。
莫谦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。
如果人都死了,那建立新世界还有什么意义?
“呵呵呵,莫大人看开点,要建立新世界总要有所牺牲的,这也是莫大人说的。”来罗敷火上浇油。
“没有远见,”他突然怒斥,面色难看,在原地踱步,恶狠狠地训斥,“燕雀之志,沈渡的能力强大,掌握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。”
来罗敷被骂的生了薄怒,嘴里说着是要吸纳这些人,实则,只是因为昔日的旧交情,下不去狠心:
“莫大人当知想要成事就莫要有妇人之仁,都已经兵刃相向了,何必假惺惺。”
“适才沈渡不也拿你当人质换解药嘛。”
莫谦之抿唇,是的,劫持他当人质,可,也没要他的命啊。
“别再为不必要的人感到不值,”不同于莫谦之,来罗敷的眼中有的仅仅是利益,“如果真心想要推倒大周,就要先废掉女帝的左右手。”
“这个沈渡,就是女帝的其中一隻手。”
语罢,她的目光愈加残忍起来。
莫谦之眸光闪烁,久久没有回应来罗敷,只是摩挲着腰间的匕首。
见他还是如此,来罗敷有些无言相对:“你若不想他死,大不了攻下营州城后,本座把他復活不就好了。”
死而复生吗?呵。
莫谦之在心中道,他本就不相信这些东西,如果真得有复生之术,哪里有那么多冤死的亡魂。
不过是来罗敷拉拢人心的手段跟借口。
目光挪到来罗敷的左胸,他不由得愣住。
这个陈火蛾被沈渡全力射中心口都没死,难道真的修成了不死之身?
总感觉此人身上秘密很多,来头成谜,莫谦之不由得提高了警惕。
本就是利益合作,还是不得不防。
“如今沈渡中毒,营州城群龙无首,正是攻城的好时机。”
来罗敷看了眼莫谦之,心下满意:“好。”
——
营州城,景林将营州城内的大夫都找了个遍,无人知晓沈渡所中何毒。
潘驰的毒,朱颜尚且可以用自己的血缓解,可沈渡所中毒非‘破茧成蝶’,便是朱颜也束手无策。
看着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,朱颜心如刀绞,甚至想替他中这毒,此番沈渡前往火蛾党原本就是替她还债,如今中毒也是替她受过,叫她怎么能心安?
几天几夜不眠不休,朱颜整个人可见的消瘦下去,原本穿着合宜的衣衣袍如今空荡荡的挂在身上。
景林领着人进来,看到朱颜,心下黯然,见朱颜虽疲惫但精神尚可,也知是强打的精神,遂不再耽误,指着带来的那人介绍一番。
朱颜这才知晓眼前面色黝黑拎着药箱的人是军营中的军医。
怪道瞧着与寻常大夫不同。
被招呼坐下后,他将自己的手搭在沈渡的手腕处,紧跟着拿出银针刺入沈渡皮下经脉处诊断,又望闻问切一番,随之沉默。
良久,他满脸歉意地看向二人:“此毒小人未曾见过,但行军打仗多年,倒是有些猜想。”
“大夫请说。”朱颜焦急道,有一点信息都是好的。
大夫直言:“此毒怕不是中原的毒,而是,西域那边的毒啊。”
军医开了一副解毒方子亲自去熬药,朱颜木然坐在沈渡身旁,双眸红肿,想哭却硬撑着。
景林一锤子锤墙壁上:“今夜属下便带人夜袭火蛾党,誓要拿到解药。”
朱颜惊愕,随即摇头:“他们此番肯定做好了防范,为的就是等你们上门。”
“那也得去,难道眼睁睁看着阁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