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便算了,復活母亲不会找这些年轻的女子,那就是姐妹。”
“王副舵主,你是不是有姐妹枉死了?”
此语一出,王不醉身形微微摇晃了一下,眼里瞬间涌出无尽的悲伤,随后又被恨意取代,那样的决绝,就是朱颜都被吓一跳。
可该说的还是要说:“王不醉,你若是觉得你姐妹枉死有冤屈可以找衙门找官府,你杀人犯法,还妄想用被人的性命復活你姐妹的命,你当知世事有因果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的道理。”
“道理?报应?”王不醉嗤笑,“那就报啊,我怎么没看见?”
“我……”
“闭嘴,”王不醉挥手阻拦朱颜说下去,恶狠狠瞪她一眼,“若不是你还有点用,我现在就杀了你。”
朱颜淡笑:“幸不负使命。”
王不醉一甩衣袖叫人给她绑了,转身便指使那些半面鬼将手中抱着的坛子放在密室的石桌上,将密封的盖子给揭开,一股甜香的味道四散开来。
朱颜嗅了嗅,抬脚往那边凑过去,好似对他们此番做什么很感兴趣。
王不醉察觉了她的步伐,回眸看了眼,朱颜立即装作无事的样子,谄媚笑笑表示自己会很乖,还用口型对王不醉说了两个字,王不醉瞳孔地震一番,扭头不理会她。
轮到朱颜失笑了,没想到啊,还是沈渡管用,看来白阎王的威名真的叫所有人忌惮,怪不得来罗织欲除之而后快呢。
王不醉不管,其余半面鬼见了,也视而不见,专心做起手上的事来。
祈求神明垂怜,可是非常神圣的一件事,自是得沐浴焚香,以免衝撞了神明。
这会儿正在朝四方设香案,焚香,告慰四方神明。
随后王不醉则是走到正堂处,跪在蒲团上,对着上方的画像诵经,手捏佛珠,一脸虔诚。
其余人亦是,但凡设了香案处,皆有一人跪地诵经。
朱颜听着那些弥弥梵音,忍不住嗤笑,即便有神明,也不会为了他们这些手染鲜血、为达目的不把人命当人命的人而大显神通的。
广春堂4
暗堂里的事暂且不论。
广春堂外,沈渡和景林跟随在撤退的半面鬼身后,摸到了院墙外。
正好,院子外,墙角处有一颗大树,枝繁叶茂,二人藏身于上,若不闹出动静,别人绝对发现不了。
王不醉回来吩咐过后,院子里的守卫明显加强了些,到处是戴着青面獠牙的半面鬼在巡逻。
沈渡咬了咬牙:“此处定是火蛾党在营州的老巢了,看这架势,朱颜定在此处。”
莫谦之与火蛾党早有勾结,而那个半面鬼首领在祭祀仪式的时候也站在莫谦之身旁,只怕还不止是勾结这么简单。
若是他猜的不错的话,这些半面鬼就是火蛾党的人,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带上鬼面具,在外面装神弄鬼。
论是谁都不会想到,这些年一直在甘南道行凶的半面鬼竟然是火蛾党的人,而背后就是一直宣扬悬壶济世的广春堂。
打着治病救人的旗号作恶,死不足惜。
景林所想亦是如此:“既是老巢,定是守备森严,凭我们二人怕是不能全身而退。”
况且,他们还受了伤,气力也损耗不少,单枪匹马去闯龙潭虎穴,只有被人拆骨入腹的下场。
若是如此,别说救回夫人了,他们也得搭上,景林很担心。
常言道,旁观者清,当局者迷,朱颜看不清沈渡对她的感情,他却是十分清楚的。
龙之逆鳞,触之必死,朱颜就是沈渡的逆鳞, 可同时也是软肋,他怕沈渡会不顾生死,直接衝进去。
这样与送死有何区别?
“不若让属下先去探探,阁领守在此处等候消息。”景林说完便要下去。
沈渡伸手拦住,眯眸低头打量一番,快速做了安排:“景林,你先回县衙,调遣一部分内卫府的弟兄来支援,我会想办法混进去,打探朱颜被关在何处。”
想了想,沈渡又道:“若是能找到不良人,还请他们搭把手,一举将他们的老巢给端了。”
早在孙谭找上朱颜的时候,沈渡就让景林暗中去查了他们的身份,今日他们又来施以援手,共患难一场,也算是朋友了。
再说朱颜手里有不良帅徐想仁的帅印,见帅印如见不良帅,他们也不会见死不救。
“可是您隻身前往打探,无疑是羊入虎穴,不妥。”景林摇了摇头:“大人,不若您在此处探查动静即可,属下快去快回,定将支援带来。”
“景林,听话。”
沈渡无疑加重了语气,这是命令,而不是商量。
“是。”
服从是天职,入了内卫府,便以大阁领命令为尊,景林虽然担心沈渡的安危,但不得不遵从。
将气息隐藏,景林飞身而下悄悄离去。
沈渡叹了一口气,撕下几块布条来,将身上有伤的地方草率的包扎了几下,趁着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