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儿有泪不轻弹,可此刻,他浑身上下却是止不住地发凉,眼泪顺着脸颊滑入脖颈,领口被洇湿了一片。他回身将头抵在了阿芜的肩头,声音哽咽。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会这样?”“他去沧州前还好好的,我应该阻止他的,我本可以阻止他的……”周崇柯自责不已,他总是忍不住去回想,如果那天他阻止了景明,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?阿芜轻拍了拍他的后背:“不是你的错,错的是那个毒害他的人。”他们都不过是凡人,那里能够预料到这些呢?察觉到靠在她肩上的人因痛苦而止不住地在颤抖,阿芜也跟着一块难受了起来,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脆弱的一面……唯一的朋友意外逝世,崇柯心里一定很难过,可是这样的难过,她却没有办法帮他分担。阿芜抿了抿唇,心头感到一阵无力,要是这天底下真的有神明就好了。不远处,虞秋秋和褚晏并肩而立,她诧异地看向褚晏,问:“你不去分开他们吗?”——“大庭广众,男未婚女未嫁,这不妥妥触及到狗男人的心理红线了?他竟然就这么看着,不反对?”褚晏目视着前方,闻言一阵沉默。他忽地转头看向虞秋秋,她的面色平淡,心中更多的是好奇,人的生死于她而言,仿佛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。“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么?”褚晏问道。虞秋秋撇了撇嘴,没好气:“我当然知道!你当我是傻子么?”——“人类会为朋友的死而难过,话本上管这叫友情,我都博览群书了,还能不知道这个?”褚晏定定地看着她,没有说话。当然知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