瞥了周袈书一眼。

周袈书马上就投降，“妈她没有明说，但是陆今，没关系的，她很喜欢你。”

陆今这几年眼高于顶惯了，家里又没值得她尊重的长辈，但周家的父母却是让她从心底里敬重的，即便没有周袈书也是一样，现下两个人又是这样的关系，她难免要想的更多一些。

“小书。”陆今声音低迷，她那张明yan的脸上出现了鲜少的瑟缩，“我们家这个样子”

周袈书打断她，“陆今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？”

“什么？”陆今没反应过来话题的转变。

却又听到他说：“喜欢到就算有一天你离开我，但我想到这个世界还有你，所以也能健康的过。”

演出快开始了。

场馆门口竖了很多宣传的易拉宝，周袈书看了一眼，话剧名称叫《不该出生的人》。

“讲的什么？”周袈书问。

陆今耸耸肩，她也不大清楚，依稀听白茶说了两句，“好像是说一对恩ai夫妻生了一个有先天残疾的孩子之后的故事。”

白茶陪着男友在后台，陆今和周袈书落了座，这时候周围人已经很多，周袈书偷偷地把自己的手挪到陆今膝上，眼睛却一本正经的盯着讲台。

陆今忍不住g唇，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可ai，也装的煞有其事的静待开场。

灯灭，幕布缓缓拉开。

好戏开场。

《不该出生的人》讲的是一对儿恩ai夫妻生出了个有先天x心脏病的孩子的故事。和这世间最伟大的父母们一样，这对儿夫妻为了给孩子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，可一年过去了，两年过去了，五年过去了，孩子的病像是魔鬼的口袋，夫妻俩变卖了房产，一个人打三份工，可还是不够，怎么办呢？

有一天，丈夫对妻子说，你去做妓nv吧，那样来钱快，不会耽误孩子的下次手术。

妻子哭了一晚上，同意了。

每晚，丈夫从码头上工回来，都骑着自行车载着妻子去p客家，后来有p客要求到夫妻俩的家里，丈夫咬咬牙，蹲在廉价的租房门外ch0u烟，门里充斥着妻子呜咽的sheny1n。

有一次丈夫喝多了，一开门就看到p客按着妻子在餐桌上c，他把p客打了一顿扔出房门，狠狠的盯着妻子，把拳头挥向妻子瘦弱的身t。

丈夫边打边叫骂着：“贱人，叫的那么爽，你对得起孩子吗！”

妻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任由丈夫打骂，眼里一滴泪都没有。

就这样持续了大半年。

在即将满六岁的春节，孩子si在了手术台上，小家伙身上的手术疤痕有好几条，巴掌大的小脸上几乎没什么r0u，简直像是从难民营里跑出来的孩子。

夫妻俩抱着孩子大哭了一场，在医院门前摆花圈，闹了一个月，赚了五十万。

妻子嘀咕了一句：“才这么点钱，不够我们买回以前的房子。”

丈夫ch0u着烟数着从银行刚取出来的钱，把一口臭痰吐在地上，笑说：“你可以去赚。”

妻子缩了缩肩膀，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。

他们租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房子，p客越来越多，前半夜和妻子睡，后半夜和丈夫赌牌。

夫妻俩的腰包越来愈鼓，他们买回了以前的大房子。

又一年新年，夫妻俩给孩子烧纸钱。

“宝宝，爸妈也算对得起你了，你一定要保佑爸妈生个健康的弟弟。”

——

陆今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故事，白茶男友把丈夫演的尤其传神，在他把饰演妻子的nv孩儿踹倒在地的时候，礼堂里响起了一阵阵的x1气声。

后排的人讨论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。

“哎这剧情让我想起一件事，就咱们初中的时候，江yan区不是出了一个杀妻案吗，你还记得吗？”

“怎么可能不记得！好像最后只判了五年多？”

“听说当时他nv儿就在衣…”

讨论声被打断。

周袈书转过头面无表情的说：“同学，可以安静一些吗？”

陆今低下头，周袈书的手正sisi的攥着自己的，他的手指是很好看的，此刻却因太过用力在骨节处有些发红。

真傻，陆今心想，都这么长时间了，一些无足轻重的闲话对她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了，反而是周袈书格外在意。

陆今把自己的手指反握回去，和周袈书十指相扣，从指尖划到根部，慢条斯理，却格外坚定。

周袈书的大拇指缓缓摩挲她虎口的位置，像安慰，更像温存。

“要走吗？”周袈书倚靠着身后的椅背，侧着脸看陆今，用听起来十分平静的嗓音低低的问她。

陆今笑了笑，“周袈书，没关系的…”

周袈书不再看陆今，眼睫低垂着，让人看不透里面的情绪，可陆今却分明感受到了有流光一般的哀伤从里面溢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