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行好。行行好。行行好。
「拜托你行行好,不要再回去以前那种样子!」
「以前那种样子?什麽叫做以前那种样子!」
「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麽!」
「你说啊?什麽叫做以前那种样子?原来我的过去,对你来说就是以前那种样子!」
「对,我卖过,我被qianbao过,我堕胎过,我被强拍0照过。你以为我愿意以前是那种样子?」
「所以,你就有权利在夜店流连忘返?所以你就可以劈腿?」
「我……」
「对!你总有许多藉口。你不是在夜店流连,你只是需要音乐麻痹你;你那不是劈腿,你只是希望有多一点朋友!你需要很多人转移你的注意力!对!所以我就要承受这些!」
「我现在不想跟你吵这些!你认识我时,就该知道我是这种人!」
「呵呵……林啊,林。」
林啊,林。
那是iko最後一晚在我家了。我记得当时她还笑得出来,一边笑,一边摇头,说着。
林啊,林。
我被qianbao过,被施nve过,被强拍0照过。
我恨。
我恨他们在我身上留下痕迹,恨他们拍下我的照片。
想起那些照片,看到身上那一道道伤痕,纵使有iko与我住在一起,我就是没办法像平常人过上平静生活——因为,每当我身处在本应平静的氛围里,我就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些可布场景。
呆呆的脸就在我的眼前。那张脸油汗混合,嘴里不断喘息也不断向我喷出恶心的酒味。
验孕bang上那两条血淋淋的线。
「荡妇——荡妇——丢人——」
地板上,那一滩滩被膝盖覆过而更显怵目惊心的紊乱血迹。
ch0u搐剧痛的下t,马桶座上一阵又一阵袭来的冰冷。
「因为你再怎样倔强,你终究还是个妓nv啊。」
iko这个没受过什麽伤的平凡人,能懂什麽?
又有什麽资格向我要求这、要求那的?
是啊,平凡人。
有时候我真羡慕她长得如此平凡,如果可以,我真想重新换一张脸。
重新换一张脸、换一张跟她一样平凡的脸,然後像小白兔一样,平安平顺地过一生。
记得今天才公告。
曾雨林那小朋友居然这麽早就来跟我要推荐函。
看来她是真的想读研究所?太让我意外。
不过我更意外的是,吴秉男竟然是化学所的副所长,还是两篇nature期刊文章的第一作者,还有一个总是让我心底不太舒坦、怪里怪气的得意门生iko。
1996月01月08日
ga0什麽?她怎麽说的?
「就跟老师为什麽要背水一战,远从台大下来高医大当教授,不也是因为有说不出口的苦衷吗?现在的我,就是这样的状态。」
背水一战?说得跟我很熟似的。
但我当初会离开,不主要也是因为……正义的关系?
啊,我终於说出来了。
正义的关系。
1996年02月07日
忙碌。
学校打算在下一个学年让我兼药物化学的课程,而不是我最擅长的天然药物学,这可真让人头疼,但我不是轻言放弃的人——我想起了正义。
「唉呀,你就这麽放弃了,好可惜。」
「就算大家都不看好,你也不能信以为真。」
「因为,当你都不看好自己了,你就真的只能这样了。」
我记得那晚他载着我骑上忠孝桥时,我眯起眼看着远方的城市灯光,听着在耳边爆炸的风声里,他深怕我听不到、而嘶吼着的那一句句话。
那年,我刚出社会,在指导教授底下做博士後研究员。
那时,我一连做了几项试验都失败告终,没有良好的实验数据,我在报告会议上表现自然惨不忍睹,最後,指导教授把我叫了过去,委婉地质疑我硕博士论文中的完美数据——这无疑是认为我造假,我无法忍受。
就是那个时候,正义就这样,翩翩然出现在实验室。
我还记得当时的我,愣愣地看着、对我笑起完美微笑的他。我以为我犯幻觉了。
我跟他在大学时曾经交往过,後来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,後来便好几年不见他。
他是个清淡的人,那云淡风轻,轻到我几乎要忘了这个人时,他忽然就这麽出现了。
「惠惠,你没有你想像中脆弱。」他是这麽对我说的。
1996年03月01日
放榜。
上午九点,我打开榜单的第一件事,居然是用ctrl+f,搜寻「曾雨林」这三个字。
我ga0不清楚我怎麽会做出这种举动。可能因为她是我第一个写推荐函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