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摊开四肢平躺,反正请了假,撩开脸边的头发,开机后,屏幕里便蹦出两条未接来电的提示,写着“阿晏”两字。
分别是八点钟一次,九点钟一次,他特意每隔一小时打过来,确认她有没有醒。
管的真多。
艾笙对着屏幕噘了噘嘴,扮出鬼脸。
寂清窄小的楼梯间,四面都是水泥质,灰尘弥漫,隐约还回荡有窸窣说话声。
当主检法医和助手赶到时,防盗门敞开着,门前已经拉起警戒线,旁边一位警察正向报案人问话,手里捧着笔记本,边听边记录着,说了没两句,听见响动转过脸来,因为就站在楼梯口,只得对他点了点头:“李警官。”算是打招呼,再向旁边挪了一点步子,继续询问报案人。
这时候,一身侦查装备的刑警队队长走出来,眉头紧锁:“你可算来了。”
法医提着勘查箱,穿戴好装备后提起警戒带,弯身进去,问:“你们了解到什么了?”
刑警队队长沉声说:“si者是个普通白领,叫付明权,二十八岁,宁城魏安县人,有nv朋友,父母在魏安老家。”
“我们在屋子里发现了不少的nv人用品,但人不知所踪,报案人是他的房东,同受害者约好今天早上九点见面,来续签合同,敲门没人应后就自己开门了,没有进入现场。”
褐se的地板上铺满g涸血迹,还有染血的鞋痕,随着它们蜿蜒的方向往前走,便是血r0u模糊的尸块,场面极其惨烈,令法医看进眼里,简直像极了原始屠r0u场,其余的警察很镇定,穿着勘查装备在四处忙碌。
靠近玄关的客厅一片狼藉,那些组织铺散开,想来凶手对si者心存了极大怨恨。
突然,刑警队队长叫了声:“梁晏深。”
他不再管法医,兀自从警戒线下弯腰钻出去,那人站在警戒线外两步远,一身整洁的警服,如铁铸的乔木般颀长而英挺,警帽在他鼻梁间形成一片淡影,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他。
“报告陈队,小区内共有三处监控摄像头,我已经仔细查看过了,有线索的画面都打印了出来。”
刑警队队长点点头,专注地盯着资料看,上面是监控摄像头拍到的画面,位于小区花园,路边的地灯光线微弱,远远的有一抹人影,能看见她穿着黑se宽大的雨衣,红se高跟鞋,厚重的长发遮住侧脸。
最可疑的,是她还拖着一个黑se行李箱。
他拍拍梁晏深的肩膀,说道:“辛苦了,你再去附近走访一趟吧,打听下si者平时的交际信息。”
“是。”
接近正午。
日光铺满客厅,露台外是一片高档居民楼,偶尔有几只鸟雀飞过,唧唧啾啾着叫。
艾笙伸着懒腰走出卧室,刚补完回笼觉,来到沙发前坐下,懒懒的一靠,拿出手机翻到聊天软件,当看见跳动的群头像,神se一怔。
不知什么时候,一向冷清的高中校友群忽然热闹许多。
她点进去看,发现他们破天荒的在讨论聚会,而提出聚会的人,那头像漆黑,唯独名字令她感到熟悉。
温钰。
四年前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,只记得他长得很好看,成绩是全校前列,一直深受老师们的喜ai。
这次他提出要请客聚会,不仅惊动了同学,甚至还引起老师的讨论。
她暗自想着,这次阿晏不走了,因为和他是小时候定的亲,加上他忙,又有洁癖,除了她和家人,其他人他都非常抵触,嫌吵嫌杂,就一直没有将他正式介绍给同学朋友。
远在法国。
这里正处于清晨,黑se的布帘却紧拢在窗前。
书桌上的金属台灯亮着,灯下一排照片,最中间一张照片里,背景是夜晚,男nv相拥在饭店门前,四周的霓虹灯闪烁,镀着他们的轮廓泛着绚丽光边。
无声息的。
手指轻抚上去,按住少nv的侧颊,轻轻地摩挲。
照片旁放着一本y壳书,书脊上烫金字写着《论犯罪与刑罚》。
“喂?”
清润的嗓音念起法语,含着一丝笑意:“您好,我是温律师,对,关于您的案子我移交给我的同事了,非常抱歉,我今晚必须要飞回国。”
他乌黑的发梢下,半截白颈。
而面前正对的墙壁,赫然贴满了艾笙的照片,或哭或笑,背景也不一样,有的是她在大学t育课上刚跑完两千米,小脸通红,汗水淋漓的,有的是她在街上独自购物,或坐在咖啡厅中,慢慢的吃甜品,还有的,是她身穿正装站在公交车站,准备去上班。
他放下手机,点开高中校友群,目光锁定住列表里那一个卡通头像,可她始终没有说话。
叹息一声。
将手机放到桌上,转而捏住一张她的照片,贴住脸轻蹭了蹭,眉目微弯着,虔诚而痴迷。
房间里安静下来,只回荡着他低低略微急乱的呼x1声,许久,才有一声轻叹,喃喃着:“我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