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水间的垃圾桶中。
「刚刚听到他们说明天。」
「那我们明天就下去。」
隔天,北渚走在街上,有点懊悔自己不该穿着长袖衬衫来此。五月的k市已渐渐能感受到夏天来临的威力。虽然只是五月,但空气中散不去的热氲以及热情的南台湾yan光,让他快招架不住。努力振作的他走到k医大附设医院门口,那里有名身穿水蓝se薄长袖、年约六十,顶上白发苍苍的男子挥手示意,北渚见状连忙过去。
「抱歉您等很久了吗?」
「无,我嘛头拄仔才到。」长者笑笑地说,「副座请我伫遮等你。来,对遮来。」北渚跟着长者穿过医院大厅,走到通往病房的电梯。
「我自我介绍,我姓萧,叫我阿通就会使。」
「通伯,我是韩北渚。」北渚用憋脚的台语回应。
「北部人厚,台语袂辗转。」通伯呵呵笑着说,北渚用腼腆沉默的笑容充作回答。「今嘛欸北部人台语拢袂辗转。」两人闲聊间已搭着电梯来到病房门口。阿通伯自顾自带路,没注意到北渚微微皱起的眉头。
「缀我来。」走到靠窗的床旁,阿通伯停在棕se布帘前,喊:「阿土,我来看你啊。」
「喔。」
近乎sheny1n的虚弱回答,让阿通伯拉开布帘,待北渚进入後又将布帘拉起。北渚看见一名年逾五十、灰白发交杂、黝黑脸上布满皱纹的男子,手臂上cha着不断灌输营养的点滴管。他躺在病床上,虽是虚弱,但阿土神智清醒。
「搅扰你歇困,阿土,伊着是我昨讲,副座请来的人。」
「喔,欢迎,歹势给你看到我按呢。」
「阿土伯你好,我是韩北渚。」北渚礼貌微笑,边拿出录音笔,阿土不解其意,阿通伯补充道:
「伊yu录音。」
「喔。」阿土伯回着。
「歹势。」北渚有点不好意思开口。
「无要紧,你问吧。」阿土伯闭眼片刻後,睁开眼才说。
「我想知道阿土伯你怎麽受伤的?」
「噢……那真是个恐怖的夜晚。」阿土再度闭上眼,脸上流露恐惧的神情。「那天我做工佮晚,转去的时阵着拄着。」
「你有看清楚是什麽嘛?」北渚口气有点急躁,很遗憾他得到的是摇头的否定。
「天se真乌,而且彼个动作太紧,无多久,我就感觉自己被抓伤。」
「……」北渚眉头紧皱,他继续听阿土叙述。
「後来代志我记袂清楚,等我回神,人已经躺在病院。」阿土伯咽了咽口水,「警察是讲我拄到发春的喵仔,可是我……」讲到此处,阿土伯的眼神逐渐涣散,忽然转头向右边空无一人的座位处说:「阿琴,帮我斟茶……」话说完,阿土伯表情扭曲起来,双眼泛红。北渚看得一头雾水,阿通伯在北渚耳边轻语:
「伊某今年破病着过去阿,伊可能yu阁惯势。」
「噢……」北渚从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壶内倒了杯水给阿土伯,後者感激地接过。「阿土伯,你先休息,我问完了。」
「对啦,阿土,免想伤济,先歇困,阮先来去。你好好保重。」
告别阿土,阿通伯领着北渚来到医院另一栋的加护病房,透过玻璃窗看着病房内带着氧气罩的病人,阿通伯口气酸涩地说:
「这是我自小到大的好朋友,没想到被攻击了後,就按呢昏迷不醒。」略为圆胖的双手微微颤抖地摀住苍老面容。
「攻击……阿通伯你知道大概的时间吗?」北渚直觉会听到什麽重要的情报,从上衣口袋掏出笔记本写着。
「应该是暗时,但几点就……这件事确实伫阮遮毋是很正常的代志,老实对你讲,村落里面有的乡民不见好几天,警察也找无人。」阿通伯圆咚咚的眼神集着无奈、苦涩、愤怒以及不解的情绪,他续道:「请来好几个法师拢无效,代志还是会发生,甚至有的法师来阮遮没几天人就不见。」
「阿通伯,都没人看见凶手吗?」长者摇摇头,苦笑:「到这阵拢没人知晓,我也想袂看看,到底是人是鬼,为什麽有这种本事?规村的人拢紧惊,所以阮今年破例要举办王船祭,用用看会较好否?也拜托神明斗保庇。」
「我了解了,今天麻烦你带路。」
「少年郎,希望你会使解决阮的问题。」
「我会。」
告别阿通伯,北渚转身离开,过程中眉头微微皱起。走到医院外的y影处,正好一阵热风吹动医院外的植栽,他拿起手机打电话。
「喂,淳风吗?」
「北渚啊?我这边刚好研讨会的teabreak,你那边如何?」
术法师把今天的见闻一五一十告诉电话另一头的人,连细节也没漏掉。淳风在过程中多半是听,除非不确定才开口询问,很快地,北渚钜细靡遗地讲述完後,他提出最後一点质疑。
「其实医院有鬼气,这很正常。但不知道为什麽我觉得阿土伯的病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