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这冒失的一拽让章途一个趔趄,差点没摔着。
“怎么了?”上次在卫生间哭过以后,江宁川这几天都安安分分,没再做出格的事,章途也就放松了警惕,以为对方是有什么事想说。
江宁川抿着嘴看了眼章途。
“小满不在,我们是不是……”
“是什么?”章途毫无防备。
事实证明人还是要长心眼。
一个没注意,江宁川的手就伸向他的下半身,往下一扯。章途反应迅速,护着自己裤子,扒拉开江宁川的手,有点崩溃,压低了声音斥道:“你又发什么疯?你这是性骚扰知道吗?!”
“我……我现在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个了。”江宁川眼里带着恳求与笨拙的讨好,“我可以帮你。”
“我、不、需、要。”章途一字一顿,咬牙切齿,“你要是有需求自己关起门上厕所去,别上我这儿来耍流氓。”这番话义正词严,愣是显出了一股贞洁烈男的气概。
江宁川的睫毛颤了颤,垂眼道:“我没想要耍流氓,我就是想碰碰你。”
“所以你上来就扯我裤子?”章途气极反笑,“你是不是觉得我之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因为小满在?好好说话不听,你要怎么才长记性?”
不知不觉中又用上了在队上当老师时对待学生的态度,一日为师,终身摆脱不了职业病。
江宁川仰起头,喉结明显地上下移动,一副顺从的好商量态度:“你碰碰我,我听你的话。”
“……”
这人是脑子短路了还是怎么着?在上手术台以前,他或许该先去找个道士给对方驱驱邪。
章途不回答,江宁川便不死心,双手攀上章途的大腿,下意识吞咽口水。
他旷了太久,现在身心都是对章途的渴望,想鼻腔里全是对方的气息才好。光是想象,就已经有感觉了。
章途冷眼看着他半晌,像是终于屈服,蹲下来解开他的裤链,帮他纾解。不过是机械地上下动作,江宁川却舒服得眼角都红了。
不多时,章途抽了张纸擦干净手上的白浊液体,站起身面无表情地问:“现在冷静下来了吗?”
江宁川红着脸,伸出手来想互惠互利:“我帮你。”
章途几乎是在他伸手的同时做出了反应,“啪”地打下他的手,响亮的声音在房间回荡。
眼神只是冷漠而已,他却无端觉得那是对方嫌弃自己脏的讯号。
“我对你没感觉,别勉强我了。安心等明天的手术吧,别再做多余的事。”对方说完便匆匆走进卫生间,水声倾泻而下,洗手池里每一滴溅起的水花都是一枚锋利的刀片,割在江宁川心上。
他沉默地坐在床边听着,感觉在遭遇某种凌迟,割得人生疼,却并不血流如注,吊着你的最后一口气,始终死不了。
手术进行得很顺利,主治医生说后续恢复良好的话,再过一周就能出院了。分明是件好事,江宁川本人却为此焦躁起来。
章途之前和他所做约定时的景象还宛然在目,在那间昏暗的破旧的屋子里,对方居高临下,对他说等他康复便从此两不相欠,不再联系。
这怎么能行呢?曾经攥紧过的手腕,温热的触感犹尚存留于指尖,现在却要他一个个指节掰开——
这种事情他再也做不到途在哪儿?
他已有好几日没见过对方。
伤筋动骨一百天,江宁川掐着日子算,在城里至多能待三个月。过一天少一天,江宁川一想到自己可能未来与章途再无交集就急得睡不着觉,可这两天医生勒令他必须卧床静养,他只能卧坐在床上,望眼欲穿,期待下一个从门外进来的人会是他渴望见到的那个人。
那天直到最后章途都不再与他交流,次日手术前,章途来跟主治医生说了几句话,他却一直被无视;手术结束后因为麻醉的效力未消,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,也没注意自己身旁都有些什么人。等彻底清醒过来时,身边只有女儿陪着自己,正啃着一个削好了皮的大苹果,旁边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妇人。
妇人见他醒来,眼眉柔和地问:“要不要喝点水?”
他拘谨地点点头,妇人便给他倒了杯水,递到手上:“之前就听小途说起过你,过去有劳你照顾我那侄子了。小满说想爸爸,我也想来看看你,就陪着来了。”
原来眼前这位妇人就是章途的姑姑。
江宁川骤然有了些见家长的紧张,双手接过水杯,啜饮一口,不知该如何开口称呼对方。
章正玉敏锐地察觉出了江宁川的局促,体贴道:“叫我玉姨就行。”
好久没有过这种被当成小辈的感觉了,江宁川有些难为情:“玉姨,小满这段时间要麻烦您了。”
章正玉笑着看了一眼跟苹果奋战的小满,笑道:“不麻烦,这孩子讨人喜欢呢。”
又聊了几句,余光已经瞟了好几眼门口,他终于耐不住性子,问道:“玉姨,章途来、来过吗?”
章正玉愣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