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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平柔刚醒过来,在家里休养。叶清带着叶楚之在华中玩了几天,又把她送上了飞机。
叶楚之很恋恋不舍地摸了把叶清的头髮,说她一个客户的祖坟炸了,大半夜电闪雷鸣还冒白烟,开了大价格请她去看,客户在那边狼哭鬼嚎,说每晚都能梦到祖宗打头,叶楚之再不过去他就要下去陪祖宗了。
叶清叹为观止:“妈,你的业务真的很广泛。”
叶楚之又摸了一把她的头髮:“好好学习,有空就谈谈恋爱。”她拖着箱子走出几步,又想起来一样回头,“多谈几个也行。”
叶清:“……妈你快走吧。”
叶清是在一个下午回到学校的,买了杯奶茶,秋天到了,校门口的大道上铺满了金黄的叶子。她一面走一面踩叶子,羊绒面的靴子落在干枯的黄叶上,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。
她走了一半才想起来看路,一抬头,就看到沈轩站在校门口,正看着她。
他不知道看了她多久,也不上前,就愣愣地,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。他们明明才刚分开没几天,但他却像是很久没见到她一样盯着她。现在已经是秋天,他还穿着一件黑色短袖,也不知道他冷不冷。
叶清隔着一段距离,衝他挥了挥手:“沈轩!”
她猜沈轩也恢復了梦里的记忆。她低头喝了一口奶茶,觉得逃避也不是方法。她给自己鼓了鼓气,上前一步,衝他笑:“怎么了?不认识我了?”
沈轩深深地看着她,叶清看见他深色的眸子,像是映着夜空的潭水。下一秒,他张开手臂,用力地把她抱在怀里,他抱得很用力,哪怕隔着一件薄外套,叶清都感受到了他手臂的温度。
叶清拎着奶茶,愣愣地把准备好的寒暄说出口:“真巧……”
沈轩像是笑了一下,然后像是那个很着名的回答一样,说。
“不巧,我等了你很久。”他慢慢地说,“真好,这次是我先等到你的。”
……
他们找了一家咖啡店坐着,一人点了一杯拿铁,周围都是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的同学,店里很暖,氤氲着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。
叶清搅着杯子里的咖啡,认真地想着措辞。过了一会儿,还是沈轩先开的口。
“我都想起来了。”
他就说了这一句话,眼圈居然就要红。
叶清一看到他这个神情,后背就发麻,连忙把自己最大的罪挑出来:“我不是故意偷你的愿珠,我那时候欠了很多钱——”
沈轩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:“柳容时……”
他用这个名字代指那时的自己,就像这样就能从那铺天盖地的悲伤中脱离出来。
“柳容时没有怪你,他只是受不了那天晚上被你抛下。”
这么算起来,那次居然是这么多个世界唯一一次大婚。叶清不知道,柳容时在大婚前近乎神经质地检查每一个步骤,确保万无一失。在那天晚上被她抛下,他怎么受得了。
他喝了一口拿铁,苦笑了一下:“沈言从没讨厌过你,他只是自尊心太强了。”
贫困的少年隻觉得自己是大小姐的玩物,于是再多悸动也不愿意表达出来,直到最后失去她。
叶清看着他,他微微垂下眼眸,不知为什么显得有点悲伤。他安静地喝了一会儿咖啡,衝叶清笑起来,那笑意很淡,在咖啡店的灯光下显出一点温柔。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,叶清看着他的眼睛,突然有点紧张。
“如果我说……”
他还没说完,有个人笑着,端着一杯咖啡,直接坐在了叶清的身边。
白修年抬眸,明明唇角带笑,但却一点也不显得高兴,他说:“看见你们两个,就来拚个桌,不介意吧?”
沈轩脸黑了,直白地说:“很介意。”
两个人对视了一眼,沈轩皱了下眉头:“你也想起来了?”
这句话一出,白修年就意识到了什么,他转过头,看着坐在一旁,努力缩小存在感的叶清,笑容加深了一点。现在就连傻子都能看出他怒火中烧了。
叶清衝他挥了挥爪子:“好巧,你也来喝咖啡。”
“你也记起来了对吧,”一向温文的学生会长难得生这么大气,尾音居然打颤,“你,谁教你动不动就死遁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