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闪即逝的念头,他是被她b走的,她还伤了他,让他流了血。如果自己是徵鸣,是肯定不会回来的。
她本就是他的假主人,即便无她相助,那座鲛池本也困不住他。她那点几近于无的恩德,又何以挟恩求救呢?
陶年没想过他会追上来,如临大敌,然而紧张过后,y鸷的眼se一闪而过。廖芙被迫仰头,沾着未冷血迹的匕首,又横在了她玉白修长的脖颈前。
“你再靠近,我就杀了公主!”
廖芙没想到他会用自己当护身符,嘲讽地从喉咙里b出断续的语句:“你杀我、有什么用?你还是逃不了……一si!”
陶年却是大笑:“公主殿下啊,你当我傻?上船的第一天你来找我,问什么会听到鲛歌声。现在你要不想想,为什么只有你能听到呢?”
看着陶年拽住她头发的手,徵鸣的神se有些不受控制地向下沉了沉。
陶年曾说过的话语,如今一字一句重新在回忆中闪现。
鲛人忠贞于他们认定的伴侣是一种本能,即便是银鲛,也无法违背这种本能。
从第一次见面,他就知道她是自己的命中注定之人,难怪当时他的神se有些怪,有些诧异,可能没想到自己注定的伴侣是一个长着两条腿在陆上走的人,而当时的廖芙还傻乎乎以为,他讨厌桂花糕。
“你想如何?”一闪而过的y沉被矫饰,徵鸣淡淡开口。
“我?自然是想离开这片海域。”
“可以。”他点头,语气轻飘飘的,没什么犹豫,“我不杀你。”
“答应得倒是痛快,可惜啊,我和鲛人打交道这么多年,对你们的秉x了若指掌。”
陶年拿出一只随身的瓷瓶,扬手抛过去,“你吃下这个,我就信。”
月下紫。
廖芙看着他从瓶身中倒出一只郁紫se的药丸,心下一寒。一点点月下紫溶入池中,就足以令鲛人浑身麻痹,无法动弹,这种提取月下紫jg粹所炼制的药丸,对鲛人来说和剧毒无异。
“徵鸣,不准!”
不知为何,她就觉得他一定会吃,劝阻的话音未落,药丸已经被他看也不看地丢进口中,糖豆似地嚼了吃。
似乎被味道苦到,鲛低声呸呸两下。
一瞬间,廖芙只觉浑身血ye冻结,芙蓉玉颜血se尽褪。
廖芙祈祷着他没有真正吞下去,不会有鲛真的傻到吃下毒药,可她很快又想到,以陶年的jg明,做戏是骗不过的。
身后传来陶年猖狂的笑声,笑得喜不自胜,笑得歇斯底里,像极了戏台上手舞足蹈的丑角。
“鲛人就是蠢!你们太蠢了,蠢到不榨g你们的一鳞一血,都会令我痛心疾首啊!永生永世,你们都不得自由……”
噌!
他的话语戛然而止,低头看向从心口刺出的长剑。
这是钧川的配剑,他抛到船上的那把。剑柄被公主握在手中。
皇室娇生惯养的公主,一直很柔弱,所以陶年自始至终没警戒过她。就像她此刻,根本不知道刺穿一个人的心脏会流这样多的血,手腕颤抖,面若金纸。
可对视的瞬间,一gu恨意从那双极美的眼睛中烧上来,她b迫着她自己,将剑送得更深了。
陶年面朝下,倒进海中。鱼尾从远处一闪,眨眼就至小船近前,很快,深郁的血se从海水深处绽放。
这个兴风作浪的刽子手,终于也在海浪中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。
廖芙手中的剑当啷坠地,力气尽失地倒了下来,看着自己尚且不住颤抖的纤细双手。
过了片刻,徵鸣才游过来,他似乎特意清洗过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儿,但眉骨处还是有一处淡淡的红se未能洗净。
廖芙倏然扑到船边,用力搓洗双手:“我杀人了,我居然杀人了,我连j都没有杀过……”
他掰开她的手指,细细搓洗,从手指、指缝,到手背、手心,连指甲盖里的血迹也洗g净了,最后亲了亲她莹润的指尖。
“廖芙没有杀人,是我杀的。”他说。这是实话,陶年掉进海里时还没断气,是被他拧断了脖子。
“真勇敢。”嘉奖似的,他亲了亲她的眉心,廖芙出神地看着他。
徵鸣又沉入了水下,片刻后,她发现船身在海上移动,她分明没有划船。
廖芙猝然回过神来,将推船的徵鸣一把薅起,后者不明所以地被捏开嘴,露出一口gg净净的獠牙。
“月下紫呢?快吐了!”
又撸他的喉咙,又扣嘴,又拍下巴,又扯脸,像主人看见乱吃东西的自家小狗,急得一头汗。
徵鸣的脸被她掐得变形,冷白的肌肤泛起显眼红印,不满地往海里一潜,直接从她手中溜走了。
廖芙急着急着,一gu眩晕涌上脑海,直接晕了过去。她今日经历得太多,先是目睹饕餮宴被刺激,又经历船沉之险,鲛人围猎,最后,还第一次杀了人……
……
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