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繁多,恕招待不周,二位阁下若无他事,不如在门中休憩几日再走。”
天成子面色如常,也并未再多言,只是他心底对于衣瑱的话语,仍是半信半疑的,只因眼前这个人,除了性格有些变化之外,完全就像是他的徒儿万剑一年长后的模样。
衣瑱轻轻颔首,并未再开口。
天成子见此,转头对着道玄道:“道玄,你带着二位阁下去客房安置。”
“是,师父。”
一直沉默的听着三人交谈的道玄应声,而后对着两人躬身道:“二位前辈,请随我来!”
听着道玄叫自己前辈,秋泽的神色一瞬间变得的复杂起来,反观衣瑱,却是异常的平淡,他只淡淡颔首,而后就轻轻拉着秋泽起身,而两人的手依然未曾放开,就这样一同跟着道玄,离开了玉清殿。
天成子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,神情难辨,良久,他唤了一声,“白石!”
下一刻,一个道童便自殿门外走了进来。
“掌门真人。”
“速将真雩、郑通二位首座请来。”
“是,掌门真人。”
片刻后,真雩与郑通两位首座便到了玉清殿中,三人商议片刻,一个指令便传了出去。
掌门真人有令,召回下山追杀魔教余孽的青云门门中弟子,以免追杀得过远,遭遇意外。
夜幕已深,月光如水,透过窗棂照了进来,影影绰绰。
秋泽躺在榻上,牙关紧咬,浑身轻颤,显然,修罗噬身的痛苦,再次来临,只不过片刻,汗水就已浸湿了他的面颊。
一声轻叹自不远处的另一张榻上传来,下一瞬,衣瑱的身影便已至秋泽榻前,他望着对方,未曾说些什么,只是轻轻地上了榻,将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的秋泽抱在怀里,无声陪伴。
东方破晓,朝阳初升,秋泽一睁眼,便望进了一双广阔星眸,而后便发觉自己竟被对方牢牢抱着,面色霎时红了起来。
“师兄。”
怀中人的羞窘之色被衣瑱看在眼中,心底再次微微波动,虽察觉到几分异样,但眼下,他有更重要的事。
“嗯。”神色如常的应了一声,随后衣瑱突地道:“修罗噬身,真的无解吗?”
秋泽一怔,紧接着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,而后他认真道:“确实无解,百年来我踏遍各处,也只寻得一点缓解之法,至于全解之事,早已不敢期盼,如此痛苦,也该是我受的。”
衣瑱沉吟了片刻,忽地道:“蛮荒圣殿———修罗塔冥渊,或许,那里会有解决之法。”
闻得此言,秋泽面有惊色,他颤声道:“师兄,难道你想……”
“不错,我们年少之时,便敢做那独闯蛮荒圣殿之事,到了如今,又有何惧!”
说着这话,衣瑱定定望着秋泽,抑扬顿挫道:“师弟,你可敢啊?”
眼前的场景,竟同当年莫名的重合了起来,秋泽轻声一笑,亦是一字一句道:“敢!我如何不敢!”
??
清晨和煦的阳光,洒落在高耸入云的通天峰上,飘渺云气随着山风浮动,偶有鸟鸣声传来,真是好一副人间仙境。
白石独自一人穿梭在宽广的环形回廊之中,这回廊边缘每隔两丈,便有一根红柱,而在每两根红柱之间,都设有一个拱门。
向着拱门内望去,便可看到那里面尽皆是一座座几乎相同的院落,显然,这里是通天峰上,青云弟子们的日常生活起居之处。
径直往正中的小院走去,白石还尚未敲响门扉,一个淡漠的声音便自院内传了出来。
“何事?”
白石惊了一惊,他缓了片刻,方才开口道:“掌门真人请二位前辈往玉清殿一叙。”
“嗯。”
随着这一声落下,白石眨眼便见院中一白一黑两道光芒霎时冲上云霄,直直往山巅最高处的玉清殿而去。
云海、玉清殿前不得御剑的话语噎在喉间,白石望着那两道此刻只能看到一丝残影的光芒,满脸震惊。
不过片刻,衣瑱与秋泽两人就已飞至云海上空,二人向下望去,便见云海平台上的某一处,安置着百多具战死的青云门弟子尸首,这血肉模糊的惨烈景象,叫人望之便会心生不忍。
许多青云门弟子围在这些死去的同门师兄弟左右,有人神情悲伤,有人满面愤恨,一股肃然沉重的悲伤气息逐渐遮蔽了整个云海广场。
见此场景,衣瑱轻叹一声,同秋泽互望了一眼后,二人转瞬便落到了玉清殿前。
与此同时,殿内的争吵之声,也传入了二人耳中。
只听得一个声音怒道:“如此危险艰难之事,你要我青云门上下哪一个人去做,岂不是让他们去送死,我绝不同意!”
另一个声音同样带着怒意,高声道:“我去!”
这两个争吵的熟悉声音使得秋泽瞳孔微缩,他侧头望向身旁的衣瑱。
衣瑱少见的竟有些出神,眸底更是流露出几分怀念,但紧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