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曾说完的话语被衣瑱“嗯”的一声打断,“师弟,今后,我们始终在一处。”
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慎重之意,秋泽再次愣了愣神,随后他斟酌片刻,突地肃然道:“师兄,方才……莫不是,我们真的到了另一方世间?”
秋泽虽是询问,但话语中却隐含了几分肯定之意。
衣瑱微颔首,他思虑了片刻,同样肃然道:“嗯,师弟,你心中亦有几分确定之意。”
说着,衣瑱剑眉微皱,复又继续道:“如若我们真的在过去,那此刻的我们,或许已不存于世。”
“这……”秋泽的眉头也皱了起来,他沉思了一会儿,沉重道:“可是因着方才,我们改变了一些事情的进展?”
衣瑱颔首,他轻叹一声,低低道:“情况未明,我本无意插手,可是师弟你啊,还是如年轻时一般,总是做出一些另我意外、却又该是你会做之事。”
“师兄,我是不是又给你添……”
这话还未说完,又被衣瑱打断了,他捏了捏秋泽的手,佯装愠怒,瞪着对方,嗔怪道:“欸,停,看来有人还是没把我说过的话放在心上,妄自菲薄?嗯?”
手中传来的温热触感,眼前人佯怒的鲜活面容,几分责怪却满含打趣意味的话语,使得秋泽面色渐红,喉间微动,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,最终他只能望着对方,无措的摇头否认。
看着秋泽如此神态,衣瑱心中微动,这一闪而逝,尚未来得及捕捉就已不见的莫名情绪,叫他心有疑惑,可他面上仍是如常道:“只此一次,再有下回,看我怎么罚你!”
话落,衣瑱再次捏了捏对方的手,随后正色道:“你此番行事,倒叫我有了几分确认。”
看出秋泽眸底的疑惑,衣瑱也不卖关子,直接道:“大千世界,自有运转之规律,若过去可以改变,那这世间,岂不是要陷入一团乱象。”
说到此处,衣瑱顿了顿,又道:“改变过去,只可能得到两种结果,第一种,未来变得不可确定,而你自身亦可能会随之不复存在;第二种,无论你怎样改变,一切都会向着既定的未来而去。”
“这……”
秋泽面露惊色,可也只是一瞬,而后他眉头紧锁,思虑半晌,慎重道:“师兄言之有理,那现下,我们只需静观其变。”
“不错,师弟,你我已将根源解决,若往后事态仍如原来那般进展,那此地便是你我之过去,反之则……”
之后的话语,衣瑱不曾再说下去,他只是望进秋泽那双水润眼眸,神情柔和。
秋泽缓缓颔首,他亦回望着衣瑱,只是眸底闪烁的,却是那移山倒海都未曾动摇的执着。
两人的手一直搭在一处,谁也不曾抽离,就像他们今后彼此的命运,交缠着,未曾再分离。
时间飞快地流逝,一直未曾再有动作的衣瑱,忽地摆了摆手,而后转头望向殿首,原是始终在入定调息的天成子,此时已睁开了眼。
“师父。”
“嗯。”天成子冲道玄微点头,随后他看向左侧下方之位,两手依然搭在一处的衣瑱与秋泽二人,神色复杂难明,最终他还是对着秋泽开了口:“不知这位阁下,伤势如何?”
“劳掌门真人挂怀,我调息片刻后,已无大碍。”
秋泽面色如常的应对,只是他的耳根却红了起来,眸底深处,更有几分不自在,只因衣瑱的手,依然捏着他的手不放,这叫他多少有些羞窘,只是不待他多想,天成子又开了口。
“那便好,只是我心中尚有一疑惑,不知两位阁下能否解答?”
望了一直未曾言语的衣瑱一眼,秋泽回道:“掌门真人但说无妨。”
“不知二位可认得我门下的二徒‘万剑一’,还有无山师弟的亲传弟子‘苍松’?”
天成子这话,叫秋泽有些愣神,眸底亦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怀念复杂之意,手再次被捏了捏,待回神之时,身旁的衣瑱已然开了口。
“不认得,我与师弟避世已久,现下青云门中,已无认得之人。”
说着,衣瑱顿了顿,又道:“掌门真人说的这二人,确实同我与师弟容貌相似,但这大千世界,无奇不有,容貌相似之事虽然罕见,却也并非没有。”
“确是,现下魔教虽退,但门中战后之事繁多,恕招待不周,二位阁下若无他事,不如在门中休憩几日再走。”
天成子面色如常,也并未再多言,只是他心底对于衣瑱的话语,仍是半信半疑的,只因眼前这个人,除了性格有些变化之外,完全就像是他的徒儿万剑一年长后的模样。
衣瑱轻轻颔首,并未再开口。
天成子见此,转头对着道玄道:“道玄,你带着二位阁下去客房安置。”
“是,师父。”
一直沉默的听着三人交谈的道玄应声,而后对着两人躬身道:“二位前辈,请随我来!”
听着道玄叫自己前辈,秋泽的神色一瞬间变得的复杂起来,反观衣瑱,却是异常的平淡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