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耳朵。
“叔叔,新鲜出炉的烤红薯,尝一尝。”
戚见山一点也不饿,但他感觉楚知乐大有一副他不尝就不把手放下的架势,便只能低头准备咬一口。
“要剥皮的,你怎么直接吃呀。”
“都一样。”,戚见山不觉得这种食物有什么必须剥皮的必要。
“你真让人操心。”,楚知乐小脸鼓鼓的,神色认真,然后一点点把烤红薯剥开,把流蜜的红薯芯伸到了戚见山面前。
“吃吧。”
戚见山愣了两秒钟,然后才低头咬了一口。红薯口感软糯,香甜可口。
“确实比压缩饼干好吃。”,戚见山没有立刻直起身子,反而维持着微微弯腰的姿势,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红着脸不说话的小孩。
楚知乐不知所措了几秒,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眉骨上的刀疤。
“疼吗?”
他知道戚见山不会痛,但还是忍不住问。
“不疼。”
戚见山想直起腰,却被男孩一把拉住了。
他静静看着楚知乐解开了围巾,然后一圈一圈地缠在自己脖子上。
“叔叔,你穿的太少了,会冷的。”
戚见山今天穿了一个黑色的长款风衣,头发披散在肩头,看起来像是一个俊美的贵公子,但他的气质偏偏锋利又肃杀,让人忍不住注视,却又会在下一秒快速移开目光。
楚知乐伸手捏了捏围巾上的小熊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戚见山猜想自己现在的打扮肯定很怪异,但或许是因为真的很暖和,他到底还是没把围巾解下来。
“叔叔,飞机,天上有飞机,你快看!”,楚知乐突然很兴奋地对他说。
戚见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,看到了一架夜航的客机,在空中闪烁着幽光。
“也不知道飞机上的人要去哪里?”,楚知乐的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羡慕。
“你没坐过飞机?”
没坐过飞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,但放在楚知乐身上,却显然没那么正常。要知道很多像他这么大的高官子弟,早就已经在国外读大学了。
“除了十四岁那一次,我从来也没有出过京平。”
楚知乐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,“你也知道我爸爸的工作性质,出省都需要报备审批,更不用说出国了。他不能出去,我就要一直在家里陪着他呀。”
“叔叔,你去过的最远的地方是哪里呀?”,楚知乐拽着他的大衣,兴致勃勃地问。
戚见山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,他居无定所,去的所有地方都没有远近之分。
“坦桑尼亚。”
“是非洲吗?那你看到动物大迁徙了吗?”
“嗯,还有角马过河,成千上万的角马冲向马拉河,但其实河里都是尼罗鳄,角马随时可能被撕碎,从而丧命。可是为了生存,他们别无选择。”
“坦桑尼亚的的落日很美,放眼望去,艳红色的夕阳会和大地连成一片,无边无际,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。”
戚见山曾经受某个组织委托,去解决坦桑尼亚的一个野生动物偷猎组织。
在那里他受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伤,整个左臂被标枪贯穿,差一点就伤到了心脏,命丧当场。
可看到楚知乐兴致勃勃的样子,他还是尽力地组织语言,想要把自己看到的仅有的美好画面描绘给他。
“哇,如果以后我也能去就好了,我想去大西洋坐轮渡,想去看雪山,还想去看极光。”
戚见山用手指戳了戳他酒窝的位置,“会有机会的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,像是觉得他在敷衍自己,楚知乐捏着他衣角的手用力了一点。
戚见山把手放在他的侧脸,“只要我说了,我就能做到。”
男人的掌心很凉,但是楚知乐没有移开,反而依恋地在他的掌心蹭了几下。
街边开着一家奶茶店,不是什么连锁店,老板似乎是五月天的粉丝,正放着他们的歌。
楚知乐一首都没有完整听过,但是恰好有一句歌词涌进了他的耳朵:
“我不愿让你一个人,一个人在人海浮沉。”
在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街上,他却觉得自己能听见戚见山的呼吸。
“叔叔,你是什么意思?”
“刚才的话已经说完了。”,戚见山捏了捏他的脸,“至于现在的意思,大概是我想上你,而且不愿意再忍了。”
楚知乐一下子就红了脸,双手揪着衣服下摆,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“不想?”
戚见山把烟盒掏了出来,向上甩了甩,然后把烟夹在了手里。
就这么拿着,没点。
楚知乐摇了摇头,“要在外面吗?”,他有些不知所措地问。
“你说呢?”,戚见山低头看他,笑的意有所指。
“你也知道,我喜欢刺激。”
楚知乐咬了咬下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