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一瞬的恍惚。

就在一年前，他们都还是正阳宗的弟子，还是一对神仙般的眷侣。

如今，她是玄灵之体、正阳宗圣女、第九分殿殿主、未来的正阳宗掌教，名列大楚风云榜第三，乃是大楚无人不知的天之骄女。

如今，他是荒古圣体、丹圣叶辰、昊天家的少主、杀神秦羽、炎黄的圣主，名列大楚风云榜第二，亦是名震大楚的盖世英杰。

她变了，他也变了，曾经的恋人，如今在一座小园里，却是相见不相识。

蓦然间，叶辰微不可查的闪过了一道冷光。

就在这么一瞬，他已经忍不住出手，出手废了他这个昔日的恋人。

或许，他是有些心狠了，但战争的残酷，让他不得不尽早做决断，因为他知道，不久的将来，他们将在一场旷世大战中相遇。

终究，他还是没有动手，他经历过一场场血战，他的心已经被鲜血浸的冰冷的，但面对他昔日的恋人，他还是动了恻隐之心。

这边，坐在灵果树下的姬凝霜，俏眉微颦了一下，叶辰的眸中那道冷光虽然只是一闪而过，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。

“我跟你有仇？”姬凝霜冷漠的看着叶辰。

“无仇。”叶辰淡淡开口。

“但我分明感觉到你对我的杀机。”

“那可能是你想多了。”叶辰抠了抠耳朵，“你这么值钱，我可舍不得杀你，改明儿再领着你干一票，又能挣很多的钱，这可比打劫来的快多了。”

“你。”姬凝霜被叶辰一句话堵得脸颊有些涨红，她有些后悔，就不该跟面前这个人说话，因为到最后，她都是吃瘪的一方。

“呐，不跟你开玩笑，问一个很正经的问题。”叶辰走了过来，蹲在了圆圈儿边缘，脸上也不是那种玩笑的表情，目不斜视的看着姬凝霜，问道，“若是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，你选修士、还是选择做凡人。”

听到这话，姬凝霜眉头皱了一下。

不得不说，叶辰的问题让他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，这个话题和刚才那个前后不搭，反转的让她都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
不过，叶辰的问题，的确让她陷入了那么几秒的沉默。

修士、凡人，那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。

凡人一生匆匆不过百年，相比于修士而言，他的人生是短暂的、也是平凡的。

修士拥有漫长的生命，走的是逆天路，所谓的情，或许会因这漫长的岁月而逐渐淡化、逐渐忘记本来的初心，他们的高高在上的，人生充满了玄奇，但也充满孤寂，因为他们站的更高，也注定了他们的征途充满了纷纷扰扰。

凡人有凡人的好，修士有修士的好，此间的选择，让姬凝霜一时间有些彷徨。

这边，叶辰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姬凝霜，看的她浑身有些不自然，在这么几秒钟，她感觉到面前的青年，有些与平日里不一样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许是为了掩饰那份不自然，姬凝霜直接扭过头去。

“我多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哪！”叶辰缓缓起身，若姬凝霜选择的是凡人，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废了她，但偏偏她的答案是如此的迷茫。
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。”姬凝霜皱着眉头看着叶辰。

“我想干你。”叶辰张口，但还未说话，却是有这么四个字从他嘴里吐露出来。

这四个字，吊炸天的说有木有。

这边，姬凝霜的脸颊绯红了一片，脸色也在同一时间冰冷了下来，从不会想到叶辰说出这么无法无天的话，这就是对她赤裸裸的羞辱。

这边，叶辰的脸色也变了，但却变得逐渐的发黑，满额头尽是乱窜的黑线。

姬凝霜以为那句话是他说的，但作为当事人，他可是很确定那四个字不是他说的，至于说这话的人，不用说就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太虚古龙。

哇哈哈哈！

正阳宗地底世界，太虚古龙已经笑得仰翻了，怎么样，吊不吊，这刀补得吊不吊。

“你他妈的，滚！”叶辰开骂了，没想到太虚古龙给他来这么一出，若是条件允许的话，他会第一时间把这条贱龙支在火架上当串串儿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