翡扬累得躺在小毕怀里喘息,他似乎很久以前曾经幻想过他会安身于另一个人怀中,而不是任何一个人的怀中。只是那个很久以前已经久到令他几乎要遗忘。
小毕搓揉着翡扬如丝绒的深蓝色短发,「我爱你。」
翡扬闭上眼,没有回答,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,倒是伸手揽着小毕的腰。
小毕讶异地眨眼,微微一笑,揽着翡扬的后脑,在翡扬的前发印下一吻,「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?」
「嗯??」翡扬轻轻应了声,「只要你别再骗我。」
翡扬对着奉进行完例行报告后,奉只是轻轻应了声,便没了其他表示。
翡扬不禁陷入沉思,是否还忘了什么。
奉突然开口说道:「你的心情很好?」
「啊?陛下??这跟我心情好不好没有关係。」翡扬困惑地望着奉,他不觉得自己和平时有什么两样,就是无特别喜怒哀乐。
奉不理翡扬,继续问道,「跟小毕和好了?」
「??您有发现?」翡扬问出口后立刻感到后悔,小毕与那三人关係都不错,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多少会被他们知道,又想起自己似乎忘了曾经对奉保证过的事,说道:「对不起。」
奉摆摆手,「他那是自作自受。」
翡扬有些讶异,他一直觉得在奉心中,奴隶做错了事可以被原谅,但是调教师不行。
「怎么?你觉得我会可怜他或是为他生气,因为你对他置之不理?」奉说着又哼笑了声,「大概只有你这么想而已。」
「陛下??我不懂??」翡扬皱着眉,在翡扬心中人被划分了很多等,他觉得愈是上等的人有控制比他下等的人所有事物的权利。而他不管是遇见奉以前或是遇见奉以后,都觉得自己肯定属于最下等的。没有一个调教师需要替奉做骯脏的事,就只有他。
「我很喜欢和梓丁宫有关的所有东西,包括那些鬼点子特别多的奴隶,也包括你们这些调教师。」奉拖着腮,「你觉得在我眼中的你和小毕是什么样吗?」
翡扬垂下眼帘,思考了会儿,说道:「我是偷走您的宝物的低下之人。」
「??」奉第一次有了眼前这人比自己奴隶还欠揍的想法,但冽可以揍,翡扬不行。
翡扬见奉又安静了下来,困惑地问道:「我说错什么吗?」
「??就是两个白痴朋友在谈恋爱。」奉顿了一下,「特别白痴的那种。滚下去。」
翡扬一脸困惑地走出奉的办公室,一直掛着百思不解的表情回去梓丁宫,他觉得奉生气了,但他想不通为什么。
翡扬心不在焉地走到梓丁宫门口,因为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,便撞上了人,「抱歉??啊,宵大人??」
「嗯?翡扬,我明天就结婚了,你这样不好喔。」宵笑瞇瞇地说道:「在想什么?」
宵出言调侃着,他会这么说是有道理的,除了奉和冽,没人会主动触碰宵,就算意外也不会,应该说都会特别与宵保持距离。混魔的身分会令魔族人很自然的避嫌,尤其是那位魔族人惹不起时,更别说那两位魔族人都很惹不起。
翡扬把奉和自己的对话以及最后奉叫他滚下去都说了。
宵噗嗤地笑了出来,「你在说到『两个白痴朋友』没有什么感觉吗?看来他真是气得有理。」
宵说完又继续笑着,心情似乎十分好,走进去后便跑去蹭自己的奴隶了。工作中途来蹭几下奴隶有利于身心健康。
翡扬是等到宵进去都蹭了好一会儿奴隶后才想通。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做何反应,他从不知道自己算得上奉的朋友了。在翡扬的记忆里,奉拿着剑架在他的颈子处要他选择。
翡扬一直以为自己不过就是奉的阶下囚,所有人都比他翡扬珍贵,要是有谁需要死,第一个一定是他翡扬。
「翡扬,傻站在门口做什么?」小毕笑着抱上翡扬,自从与翡扬的同行归来,小毕便时常展现与翡扬的亲暱,甚至吓到不少人。
「陛下把我当朋友?」翡扬转头恍惚地看着小毕。
小毕偏了头,似乎不太明白翡扬在指什么。
「??不是什么阶下囚?」翡扬又问。
小毕发出了疑问的声音,「为什么?你有做什么吗?不过陛下有警告我再把你欺负得心神不寧,就要把你丢去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。」
翡扬思考了下,觉得倒霉的好像还是自己,他摇摇头,实在觉得有些太过玄幻,显得有些不真实。
「别说这个了,陪我去批白花,园子里没那么多,就算有也不能拔光,不然换我要被丢去不知道哪个狼巢虎穴了。」小毕揽着翡扬就要往外走。
「批白花做什么?」
「婚礼的时候洒呀!据说白花纷飞得愈猖狂,新人愈幸福。」小毕牵起翡扬的手,往外走去,但严格来说他这样是私自出宫。
翡扬想着应该没关係吧,偶尔一次应该不会怎么样,还有他陪着,「你乾脆要宵大人自己弄个风暴好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