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意外又带着失落的表情令我自责不已。
但走在路上不能就这么的让眼泪流下,如今的我不想要再吸引任何人的注意,更不需要被其他人关心。
明明还是冷得要命,嘴里却吐不出白烟的感觉令我很感到空虚,又或许是只有自己的身体深处感到冰冷吗?彷彿从身体内部向内吸取的那种无力,手指的冰冷让回忆一一浮现,不论是那寒冷的雪花,又或者是她温暖的手心。
回忆讽刺地蓄意用泪水刮伤我的脸颊,水滴却比手指还温热。
我在我家旁边的暗巷里躲避着眾人的视线,一个人坐在地上,努力地尝试保持冷静的表情。眼前斑驳的水泥墙再次模糊开来,光线的折射接着让我的眼睛极度不适。
没有啜泣声,泪水却忍不住地释放。
「到头来还是一样啊。」
我朝着灰色墙壁发出事不关己的声音,没有哽咽的口气好像自己早已接受了一切,更是放弃挣扎的语气,我对于自己的反应感到轻薄。
视线逐渐墙壁的色调填满,残破的表面在眼泪中晃动。
我彷彿吸收了那表面一样,呼吸带来的每一次震动都像是伤口被拨开来那般地痛。但这样才好。
没错,这样才好,我才能警惕着自己的错误,才能将自己的过错深深地刻在脑里。无数纤细的针头同时刺向心脏,反而提醒了自己还活着。
我怨不得别人,没办法将错误推到别人身上,更没办法就这么的忘记之前的美好。
这是,我的惩罚。
就算刻意和紫月分开的感觉时间很漫长,但日子还是在我恍惚的看着墙壁时悄悄流逝,来到了下个星期一,也就是正式转走的这天。
必须早早起床的疲惫感让我无法再次提起振奋的心情迎接新的生活,不如说,我从来没有期待过。
今天听说是我现在学校的修学旅行预定排程时间,但很可惜的,我并没有参加。要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,但面临现在的处境,我倒是不怎么在乎那种形式上的东西。
父亲在前几天就已经离开家里,再次回到工走岗位。他到底是回来干嘛的?只是为了通知我要再次转学吗?算了,这不是什么值得我消耗脑力去思考的事情。
「沙媛,要出门囉。」
从门外催促我的妈妈逼我从床上起身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太冷,露出棉被外的部分手臂感觉不太到温度,或许只是单纯的麻掉而已吧?
十分鐘后,我把整理好的行李连着我的狼狈不堪一起拖出了房间门,妈妈皱了下眉头,但似乎没有要说些什么的样子。难道只有我自己觉得自己的样子很糟糕吗?
「我好了。」
外头意外的没有凉意,却也说不上是温暖。我怀疑现在不是白天,因为天色比常识中的七点还要灰暗。
我和妈妈就这么走在莫名安静的气氛中,没有人要对彼此进行谈话,我却也没有感到半分疑惑地就这么紧闭着乾裂双脣,忍耐着不让这条有着紫月开怀笑声的道路带给我苦涩的记忆。
我发现周围的人渐渐聚集在一起,朝着车站走去,甚至大部分穿着高中制服。那是我们学校的制服。
在这边稍作停留的话,是不是就可以望见紫月的身影呢?
但我撇开头,故意不去注意那出现在眼角的鲜艳色彩。用力地不让自己的脖子再次转过,让视野再次充满灰色,朝着远一点的火车站前进。
学生的吵杂声逐渐远去,心里的杂音却越来越明显,我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,只能够靠着失去温度的风来转移注意。当声音再也听不见,是因为被火车的进站声盖过了。
我们来得太早了,妈妈抱怨我走路的速度太快,坐在一旁的长椅捏着自己的小腿。
火车的声音再次消失,周围瞬间变得无限寧静,脑袋中的杂音不知在何时也已经退去,我终于得以在一个人的世界中冷静下来。像是原本一样。
──手环。
我突然想起这件事情,把手举起一看。上头没有东西。
在哪?
我慌张地在一片灰暗中寻找那金属的反光。口袋里,没有。包包里面……也没有。
「你在找什么?」
「妈。」不管什么事情我都能够丢弃。「我要回去找东西。」
就只有和她的回忆我不想要失去,就算只有这么一点,我还是跨开步伐,不理会妈妈疑惑的表情,在随时都会跌倒的无光世界里奔跑。
心里没有半分起伏,好像是为了交差而去做的一件事情而已。
当初想要「拯救」她的心情大概也是差不多的吧?
我还真是没有长进呢。
当我对于自己的事情而在心中露出苦笑时,一个光源从远处的转角窜出,和我转向同个方向,和我用同样的姿势跑着。
──紫月。
心里平静的水面瞬间被石头砸破,溅出来的水分多到涌上眼睛深处。那是我最想见到面,却又最不愿意看到的她,用全身的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