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 让世子爷发现了什么?”
在桑至看来, 岑妄今日来寻他确实寻得莫名其妙, 叶唐的事他自觉处理得还算干净, 若非有风起浪,岑妄怎么会突然提起一个不重要的人, 与一件并不重要的事来。
徐氏已被休弃, 叶唐一家都被发卖,那么自然而然,剩下能让岑妄识破马脚的也只剩下了桑萝, 而这种事, 桑萝又是露出了什么样的马脚, 才能被岑妄怀疑, 以致于新婚第二夜不陪着新婚的妻子,反而来找他这个老丈人质问?
所以,桑至自然而然地有了他的猜忌。
但这在岑妄听来,是绝然奇怪的。
既然桑萝是被冤枉的,那作为她的父亲,桑至应该对她全然维护才对,毕竟他自己也说了,当时查明了桑萝是清白,既然如此,又何故岑妄随口一问,他就先怀疑到了桑萝身上去。
正常情况,也该是先怀疑有小人在挑拨是非,污蔑桑萝的清白才对啊。
是以岑妄道:“桑萝并未做错什么,只是我偶然间知道了这事,便想问得清楚些,当时究竟是什么光景。”
桑至显然松了口气,道:“桑萝没做错什么事就好,世子爷尽管放心,虽然她不在我身边长大,又因为徐氏的原因疏于管教,但在这些事上还是拎得清楚的,不会与其他男人乱来的。”
他的表情轻松起来,还笑眯眯的。
但岑妄听了却觉得有吃了苍蝇的难受。
他小时候也有过相似的遭遇,被人怀疑做了坏事,告状到王妃面前,可是王妃在查清他的无辜后,对他可是相当的维护,别人再敢拿这事来说嘴,管保被她骂个狗血淋头。
而不是桑至这样的态度,不维护女儿,也不觉得女儿在这事上受了委屈,需要安抚,而是以一种全然轻松的不在意的态度,轻描淡写地把伤疤揭过。
若是没有那个梦,岑妄也不会觉得如何,可正因为在那个梦里看到了命运全然不同的走向,记住了桑萝望过来的那双眼,所以岑妄才无法在那样的惊心动魄后接受桑至的漫不经心。
他语气重了些,道:“可是我问了叶唐,叶唐他们算计桑萝的计策算不上高明,徐氏却与他再三保证,一定可行,我实在不明白,为何这样一个错漏百出的计谋,徐氏还能如此拍着胸脯保
证一定成功。”
其实在来之前岑妄就问过叶唐,只是叶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只道:“可能是因为大姑娘名声很糟糕?”
岑妄觉得这个理由简直可笑,这种两头一对就能揭穿的谎言,本就不存在成功的可能,与桑萝的名声有何关系。
所以他才想问问桑至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,可是谁想,桑至也答不出来,他在被询问时露出了错愕的神色,显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,连给出的答案都那么可笑。
他道:“女人之间的争斗就和小孩子过家家没有区别,她们成日里只在后宅里待着,能有什
么见识,想出的计谋错漏百出也是正常的。”他为了佐证这点,还举了另一个例子,“徐氏光明正大地侵吞先夫人留下的嫁妆,还觉得我会不知道,多可笑。”
岑妄在桑至愚蠢的回答中失去了耐心,他问道:“徐氏可还在府上?我想问问她。”
桑至不会拒绝岑妄的请求,但在看着岑妄进了徐氏的院落后,还是很快吩咐下人去趟王府,问问桑萝究竟做了什么不该干的事,招惹了岑妄,才引来岑妄这般的质疑。
他是真怕当时查明的不是真正的真相,其实他才是被蒙在鼓里欺骗的那一个,若真是如此,那这顽笑可真是开大了。
而此时盘问完徐氏的岑妄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,徐氏又被休弃,又被桑至抢了嫁妆去还债,自然对他不会嘴下留情,该说的不该说的,尽数都倒了一兜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