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人小心的在树上移动,不断的将青枣往下扔,周立如和周立固白叔平则是捡了两簸箕,候在一旁的大吉和两个护卫也弯腰帮着捡,很快簸箕里就放不下了。
正巧有下人跑来叫他们,“少爷小姐们,要回去吃午食了。”
满宝几个这才一脸失望的从树上下来,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穿鞋子,“只摘了枣,待吃了饭我们再来看看梨吧。”
白善满口应下,“好呀。”
几人将红枣拿回庄子,一部分泡上井水,清洗以后就放在篮子里,打算吃了午食就当饭后水果吃。
只是可惜,计划着吃了午饭就继续出去玩的几人到底没能成行,因为才吃饱他们就有些犯困,毕竟跑了半天的马,还是有些累的,今天早上起得又早。
见他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望着外面,刘老夫人就道:“现在太阳正烈,你们先去歇午觉吧,等睡醒后再说。”
几人觉得日子还长,这个主意也不错,于是就打着哈欠睡觉去了。
可是等睡醒,老周头又不许他们去玩儿了,他道:“我已经跟人打听过了,职田在的那个里离这儿不是很远,马车三刻钟左右就到了,所以我们这就去看看。”
满宝还念着果园里的梨,道:“爹,这事儿不急的,我们还有四天的假期呢。”
“怎么不急,”老周头都快急上火了,他道:“你没看到庄子里已经有人在种田种冬小麦了吗?”
“这京城太北了,雍州比京城还北一些,只能种一季小麦,要是不能赶在下雪前让小麦冒青,那就得再等一年才能种上小麦,多亏呀。”
满宝道:“可以种豆子呀。”
“那么好的地种豆子,更亏了,”老周头道:“赶紧的,别偷懒了,你怎么比爹还懒呀。”
周大郎笑道:“爹,她这不是懒,她这是想玩儿呢。”
小钱氏对满宝道:“你还说要去雍州看花灯呢,今天你要是不去,明儿你可怎么去看花灯呢?”
满宝一激灵,立即对她爹道:“爹,我们现在就走吧,三刻钟而已,很快的,我们骑马可能更快,两刻钟就到了。”
白善也机灵的将他们的马都给拉了出来,和老周头问了方向后就上马跑了。
老周头张大了嘴巴,扭头问周大郎,“都没人给他们指路,他们跑什么,万一跑错道儿了怎么办?”
钱氏已经收拾出来了,闻言道:“路上有人,他们知道地名,自会拦着人问的,鼻子底下一张嘴,还怕找不到路吗?”
老周头一想也是。
刘老夫人让庄头随他们一起过去,他认得路,而且对这附近也比较熟的。
从京城到雍州,一路上只有几座低矮的山,很多地都被开出来了,成了大片大片的农庄。
庄头坐在车辕上和老周头聊天,道:“这附近呀,村民们的田地只是少数,更多的还是职田和大老爷们的地,所以这一带的村庄里的人基本上都是佃农,家里只有几亩地的,剩下的全是租种的别人的地,或是一亩地都没有,全靠租种的。”
老周头就问:“大晋这才多少年啊,他们就把地给败光了?”
庄头便苦笑一声,看了一眼老周头的手后便往车后头看了一眼,然后压低了声音道:“我看您也跟我一样是个种地的,我也不瞒您,这哪是他们败光的呀,当然了,也有自己把地败光的,但更多的是被朝廷赎买了回去做职田的。”
“也不知怎么的,朝廷招了那么多做官的,年年职田不够,不够怎么办呢?”
老周头:“怎么办?”
“那只能从我们这些老百姓手里拿呗,衙门直接拿一点儿钱便将我们耕种下来的熟地征去做职田,重新给分一些生地,但您看那生地,草木这么多,一年都未必能开出来两亩,开出来还只能先种豆子,人都要饿死了,谁会去开那点儿地?还不如给人做佃农呢。”
老周头目瞪口呆,所以他们家满宝的职田是这么来的?
庄头还不知道老周头的身份,只笑问:“老丈往那边去,是东家在那边买了地?”
老周头回神,摇头道:“不是,是我闺女分了职田。”
“你闺女?”庄头不解,“你闺女是宫里的娘娘?不对呀,我在这儿附近也没少见管着职田的庄头,没听说过娘娘还有职田的呀。”
老周头这才骄傲起来,挺了挺胸膛道:“不是娘娘,是官儿,我闺女是太医,还是个什么编,就是修书的,五品呢,她当了两个官儿,所以分了一千亩的职田,我们这次就是去看那职田的。”
庄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,半响才合拢起来,“这,这是官老爷呀,哎呀,您享了闺女的福了。”
老周头便笑眯了眼,总算是找到可以说话的人了,他和庄头点头道:“可不是吗,我几个儿子里,就没人比得上我这小闺女,她打小就孝顺,小时候她喝鸡蛋水,还想着偷偷留给我喝呢。”
庄头就仔细回忆了一下周满,半响后道:“年纪那么小呢,这就当官了?不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