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无忧眼睛一亮,颇为兴奋问道。
“其实,也没什么太特别。”世民无精打釆答道:“你知道我志在千里,从来没有赏花的雅兴,看到一些以前没见过的花草,也不会多留意。你若要我形容,我讲不出来。”
“奇花异草也就罢了!我听说,西苑中有真的凤凰呢!你可看到了?”无忧问出了她最有兴趣的问题。
“没有。”世民摇头答道:“我没去西苑的动物园,因为云将军还有事要跟我谈,不能在西苑待太久。”
“是!”无忧只要一听到与世民工作有关的话,就不会再多问。不过,她注意到了世民额上的血疤,就转而问道:“你额头上怎么了?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没看到呀!这像是新伤。”
“没什么!”世民立刻答道:“已经不出血了,多谢关心!不过,你别操心,真的没事!”
“那就好!”无忧温顺回道:“你喝些热茶,好好休息吧!大嫂还有些针线活儿交代我做,我就不陪了。”
无忧一走出房门,世民就从衣襟内拉出那条染了他自己血跡的手绢,凑到鼻子底下闻。手绢薰过香,用的香料应是当季的桂花,但除了桂花香,还融合了另一种似有似无的气味,应是只有男人闻得出的女性体香。显然,那女孩虽然尚在发育期,却已经具备了吸引男性的少女味。
世民发觉,那女孩身上的女性气息,竟比已经发育完全的无忧还要突显。无忧是个比较中性的女子,固然很有传统妇女美德,但在性别特徵方面,身材平板,欠缺曲线。刚结婚的时候,世民以为那是由于过度早婚,虚岁十三的无忧还是个孩子,需要等到发育成熟才能够圆房,那么往后应会变得越来越像女人。然而后来,无忧只是个子长高了一些,体型并没有多大变化。世民暗自有点失望。
在将近两年的婚姻生活中,大致说来,世民很喜欢无忧,但主要喜欢的是她谦让懂事的个性。无忧从来不曾令他爱得发狂,儘管他正处于生理上最衝动的年纪。
转念至此,世民简直要抱怨父亲给他安排的早婚!古有明训:男子三十而娶。那么只要在而立之年以前结婚,都不算太迟!为何父亲那么等不及?一定要在母亲病重时,迎娶尚未及笄的无忧过门冲喜?难道是怕儿子上战场有生命危险,才要年少的儿子赶快让他抱孙子?实在操之过急!若不是听从父命,早早娶了无忧,不就可以去打听那个神秘女孩是谁了?
西苑既是皇家禁地,那女孩一定是个公主!虽然她自己摇头否认,也许,那只是她不想对陌生人洩露身份吧!看她的年纪,皇帝还不至于有十一二岁的妃嬪。她只可能是公主!
若非已经娶了无忧,凭着雁门救驾的功勛,加上与皇室的表亲关係,要做駙马应当不难!偏偏已有妻室,皇帝表叔决无可能让公主委身作妾,只能断了这个念头!世民越想越沮丧。
当时,他做梦也没有想到,两年多以后,他竟然娶到了千真万确的大隋公主为妾!至于他原本以为是大隋公主的神秘女孩,则嫁给了他的四弟为妻。后来,每当他回顾这些往事,总是难以理解,命运为何如此安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