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着上前一步,吉姆连忙后退一步,「你就站在那,不许再现向前一步。」
时鎧比了个ok的手势,一脸诚恳地表示:「我们真的是来找人的,以前不曾来过这里,至于你说看过我们的船──你肯定认错船了!你是不是待在这里很多年了?那你就有所不知了!现在外面呀,就流行这种黑色的船,这叫黑胶船,特别防晒!」
时鎧整个人突然变了画风,好像拉皮条的妈妈桑,让顾风瑟看的目不转睛。
吉姆看眼前的小伙子表现的这么卖力,开始有些半信半疑。
「那你说说,你要找谁?」
「我是来找我父母的。」
吉姆打量着小姑娘,东方面孔呀……他叹了一声。
「怎么了吗?」
「你可能白走一趟了,我们这里的研究人员没有东方人。」
刚生出来的希望被扼止得猝不及防,顾风瑟勉强撑着笑,「哦,是吗?」
时鎧侧眼看顾风瑟,果不其然,眼睛又红了,想了想,伸手摸摸她的发顶,还在想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好呢?手突然被拍了一下。
「你是在摸狗头吗?」顾风瑟瞪他。
时鎧看着顾风瑟,忽而笑了一下,「你高兴当那是狗头,那就当我是在摸狗头吧。」
顾风瑟气到说不出话,这狗男人!
顾风瑟不似作假的失落打消了吉姆先前的猜疑,他笑瞇瞇地看着年轻人的互动,忽然有些想家。
这些年轻人跟他的孩子应该差不多年纪,多年没有回家,也不知道孩子们长多高了?吉姆的视线在每一张年轻的脸庞滑过,在看到江霏霏脸上的红斑时,浓白的两条眉毛皱了起来,「这女孩中毒啦,得赶快解毒,晚了大脑神经会受损喔。」
所有人的视线瞬间匯集到吉姆脸上。
「可以麻烦您说详细些吗?」裴屿宴心一惊,向前两步请教。
「听说过海鳞虫吗?牠们通常生活在深海底部,偶尔会被海流带到海面上,这种虫在交配时期或是受到环境影响就会释放一种有毒体液,中毒的人会感到口渴,还有像她脸上这样带着浅浅鳞纹的红斑是这种毒最明显的症状,我们这边的海民都知道这东西,只要及时吃几条雪冰鱼就会没事。」说起这个,曾经是一名打渔好手的吉姆一脸眉飞色舞,间或搭配一些肢体动作。
他太久没跟人这样正常的聊天了。
「您刚才提到的大脑神经会受损是怎么回事?」
「那个呀,听说是有点像精神错乱,我也没有亲眼看到过,不清楚实际情形。」
「只要吃雪冰鱼就可以了吗?」裴屿宴再次确认,他担心江霏霏身上的毒没去除乾净。
「吃雪冰鱼就行啦。不过,以防万一还是多吃几条比较保险。」吉姆说着,忍不住咂嘴,想吃雪冰鱼了!
「为什么要多吃几条?知道是什么原因吗?」
裴屿宴不停追问得到了一记瞪视。
「老一辈的人就是这么说的,你多吃几条就好了,哪这么多问题?跟里面那些研究人员一个样!」吉姆伸了个懒腰,决定现在就去递辞呈,再收拾收拾行李,就能搭下一趟物资船回家嘍。
顾风瑟心想,都是研究人员啊,可不就是一个样?
「你们赶快离开啊!」吉姆临走前交代一句,走几步又回过头,用食指和中指比比自己的眼睛再比向他们,又对他眨了个眼睛,才哈哈笑着走了。
时鎧本想趁吉姆离开后在附近查看一下,不料意图被看穿,只能先带大家回到船上再做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