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二人来的时候已经快过了饭点儿,二楼雅间很快就有客人下楼来了。
客人到柜檯结帐之后,还问:「店里的葡酒什么时候开始卖啊?」
封七本来在埋头记帐,听了这话忍不住抬头笑着打趣道:「陈老闆,我们哪里敢上架卖葡酒啊,一旦开卖,您怕是就懒得再上我们店里吃饭了吧?」
沈敬学听到外面的对话,刚想探头出去看一下,就见小二过来笑着招呼道:「二位客官,楼上的雅间已经收拾好了,请您二位随小的上楼吧。」
路过柜檯的时候,沈敬学又听那位陈老爷道:「封掌柜,瞧您这话说的,就算没有葡酒,冲着初味轩的菜,我也得隔三差五的来啊!
「不过不是我说,您就不能给夏娘子带个话么?我家的船队去的是西洋,咱们两边合作,谁也不耽误谁的生意,大家都多赚钱,何乐而不为?」
开业这几日,类似的话封七已经听过不知多少了。
他打了个哈哈道:「陈老闆,我也跟您说过了,我们店就是小本买卖,这酒是夏娘子特意酿了给店里招揽生意的,混个温饱,没那么大的野心,也没那么大的产量,不是我们不想赚钱,是真拿不出那么多酒来。」
这话一听就是骗人的,别的不说,没有野心?
又是入宫献宴又是开酒楼的,好多处的玻璃大棚也都建起来了,这能叫没有野心?
可封七非要这么说,陈老闆也没得办法。
若是换做旁人,陈老闆兴许还能盘算着来点威逼利诱的下三滥招数。
可俗话说得好,商不与官斗,夏月初背后不光有薛承和廖老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至少还有陈瑜白给薛家撑腰,说不定还要加上小皇上。
陈老闆这次来,也是存了想要攀关係的打算。
所以即便关係攀不上,生意谈不成,也不能把关係搞坏了。
陈老闆又跟封七寒暄了几句才带人离开。
沈家父子俩也进了二楼雅间。
小二将一本菜谱递给沈旭,笑着说:「您二位先看看,小的去给您泡茶,拿热毛巾来。」
看着小二出了门,沈旭没急着看菜谱,反倒沉着脸问儿子:「你刚才一个劲儿地往人家柜檯那边看什么,像什么样子。」
「爹,刚才那人我认识,是陈记船行的东家!」沈敬学有点激动地道,「我之前跟着堂哥他们出去遇到过,陈记生意做得可大了,不但造船,还有自家的远洋船队,听说每年都要在大齐和西洋之间跑上一趟,每次都能带回来许多西洋的新鲜玩意儿,他们说大齐这边的茶叶、陶瓷,在西洋卖得比黄金还贵。」
陈记船行?
沈旭属于比较醉心于钻研厨艺的人,对其他行业的事儿并不怎么关注,但他以前也听说过陈记的名号。
「陈记不是在广东那边么,大冬天的跑到京城来做什么?」
「我听说是因为吐蕃王入京的关係吧,好像是想跟那边搭上线,打算从吐蕃那边进一批货,明年卖到西洋去。」
沈旭一听这个,顿时就没了兴趣,翻开手里的菜谱道:「那跟咱们有什么关係,你就是太容易分心了,所以厨艺总是提升不起来。」
沈敬学见又绕到老生常谈上,立刻垂头不语了。
不多时,小二提着茶壶,托着热毛巾回来了,将东西在桌上放好,笑着问:「二位客官想吃点儿什么?现在开始点菜么?」
沈旭飞快地把一本菜单翻到底,问:「你们店里没有海参扒鱼脸这道菜么?」
小二赶紧道:「菜单里没有的菜暂时就是没有,不过我们店里几道海参的菜味道都很好,也很受欢迎,不如您看一看?」
沈旭微微蹙眉,想说什么但是又忍住了,开口点了几道菜,将菜谱塞回给小二,然后道:「还请小哥回去给夏娘子提个意见,看能不能将海参扒鱼脸放在菜单上,听说这是当年夏娘子在东海府一战成名的名菜,在下闻名而来,谁知今日竟然要失望而归了。」
「这位爷,真是对不住,小店刚开,有些菜可能要陆续才能上牌子,不如您先从菜单里选选看?最后几页菜品都是这次夏娘子入宫献宴的菜品,最近在店里卖得特别火……」
小二话还没说完,沈敬学就忍不住打断道:「扯什么入宫献宴,入宫献宴了不起啊?你就说,我爹要点的菜你们到底能不能做?」
沈旭听了儿子这话有些皱眉,但是犹豫了一下,并没有製止,因为他心里也隐隐有这样的想法。
入宫献宴了不起啊!
小二一看这是来者不善,忙赔笑道:「这位爷,小的只是个跑堂的,不懂这些,这就去帮您问问掌柜的,看店里能不能做这道菜。」
开业之前的培训中,夏娘子再三强调过,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找封掌柜,但是只要客人没有无礼行为,不允许对客人不敬,不然轻则扣月钱,重则直接辞退。
初味轩虽然要求高,但是月钱也着实给的高,几乎是其他酒楼的一倍,听说逢年过节还发东西,还有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