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堂地下二层。
通常关在这里的人,很难再活着出去了,虽说这里是“二层”,不过刑室只有两间。其他的房间要么存放刑具资料,要么供行刑之人暂时休息之用。
子枫此刻就被绑在了刑架上。
他的身上已经布满纵横交错的鞭痕,甚至连脖子上、脸侧也是有伤的。
通常侍从的脸和颈部是不会允许有明显伤痕的,至少刑堂在行刑时会特别注意,即使罚得再重,都不会伤到衣服遮不住的地方。
这已经是第三天了,子枫丝并不习惯他脸上的伤口,有一丝麻又有一丝痒。
他忽然自嘲地笑了,主上也动手扇过他巴掌、不过也算极少,更不会流血,自己终究这张脸也留不住了么……
命都不会有了,这张脸是否会有疤、又有什么重要?
那日,家主没有明令处死他、而是让主上决定。
而他的主上把他丢进了刑堂,他不知主上对刑堂是如何吩咐的,可行刑的人,看他的眼神,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。
毒杀家主的事仅有少数几位上位者知道,他不会被这样的罪名处死,他可能会被安上“欺上瞒下”之类的罪名,而这种罪、对一个侍从而言,也够他死上好几次的。
是的,家主没下令杀他、而是把他交给二小姐处置。
家主也明白,这么大的事——想完全瞒住是不可能,必须有人顶罪,顺便杀鸡儆猴,给小姐上位一个立威的机会、而他是最合适的那个人。
家主还把子冉派给二小姐,所以他明明,就留不得了。
他必死无疑。
即使在外人看来,子冉的到来,都意味着他不可能再回去,毕竟,小姐贴身侍从的位置,从来只有一个。
他不知道主上要如何处置他、给他定怎样的罪名。
所以刑讯时,他一言不发。
他最后的一点价值,也就在于此了,到时候小姐说是什么罪名、他就认什么罪,按照小姐所要的方法去死,这也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了……
“呦、大王哥、你来换班了?”
被尊称为大王哥的大汉笑笑,脸上流露出一丝猥琐之气,道:“小侯你辛苦了,上头也是,都要死的人了,还打什么打啊,合着体力活都是我们动手劳累。”
“就是就是,大王哥说的是,上头还特意吩咐,打得看起来惨一些,这打了两天,就算是我这瘦猴一样的体格动手,也够惨的了。就连我不小心抽到了他的脸面上,他也一言未发,连个伤药也没讨……”
大王哥喝了小瘦猴给他倒的茶,似不经意地问,“模样如何?难看的也不差多个口子吧?”
“那模样啊……不愧是爬上过未来家主床上的人,不是我胡说哈,一会大王哥您见到了就知道了,不必那些被女生疯狂追的小明星差,身材也……”
“是吗?”大王哥漫不经心道,“那就交给我了,快回去吧,别让弟妹等着急了……”
“钥匙在这儿,我先回去了,再见大王哥。”
此时坐在休息室的大王哥的嘴角向上挑,眼里的精光闪了闪,迫不及待地抓起钥匙,看见了那样惨白却依然好看的脸、自言自语道:“伺候过未来家主么……那也,伺候伺候大爷我吧,反正,你再见不到天日了。”
那双肮脏的手,划过子枫身体前方,试图往后探向他的后腰和臀……
“啊!”壮汉一声吼叫,知道是子枫醒了过来,狠狠地咬了他一口、不放。
“啊!啊!你放开、松口!”
子枫眸中闪出坚定的神色,打定不放口。
大汉怒哼一声,另一手掏出放在口袋里的注射器,照着子念的后颈处狠狠一扎!
慢慢的,他的眸中不再清明,咬肌也再没了力气,连话也说不清。
麻药、是麻药!
往往犯人死前受刑都是白遭罪,反正钱财死后也带不走,就买通打手给自己打一针麻药,也能减少一些痛苦。
大王不光存了占些肉体上便宜的心,钱财上的便宜,他也不想放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