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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、独自一人在家时,时常会感到过于安静,我转了两圈,想着去年过生日时好像有谁送了一整套音响设备,翻箱倒柜半天,好不容易找出来,才发现自己不会连接设备……
或者说,也不是全然不会,可稍微一看电视墙复杂的接线,就错觉像要拆弹,我实在不想做这种麻烦事,就只能等悟君或者秋翔回来接了。
到最后,还是只能站在厨房台前,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,边听杂音边准备晚餐。
说起来,因为我早上总是起不来,悟君都是自己做早餐的……唔,也不能这么说,其实早餐的材料我每晚都会准备好,反正牛奶和面包片都是现成的,他只是煎个蛋而已,吃起来并不费工夫。
至于午餐,虽然想说会用前一天晚上做好的菜,可那也太不新鲜了,实际上因为我起不来,悟君的午餐都是在公司解决的。
本来就只有晚餐时间能相处。
所以说,加班真是讨厌。
黑道、这种东西……
东想西想的抱怨时,身体先于意识,因某个特定词汇忽然发热。
滚烫、湿热,吻。
沙发椅,透明吊灯,摇晃灿金。
以及烧灼大脑的快感。
那张过于年轻的、精致凶戾的脸。
喘息混着水声,脑中擅自闪过晃动镜头似的错乱场景。
……别再想下去了。
回过神时,汗液正顺着后背向下淌。
睡衣湿湿的粘在身上,以往相当喜欢的顺滑布料此时全贴上肌肤,被水渍染深。
我似乎好一会儿没动刀,切到一半的青菜松松握在手中,早被汗打湿。
……再洗一遍吧。
勉强把材料煮进锅里,我咬着嘴唇,倚在身后碗柜,疲惫的吐出一口气。
伴随气体的吐出,身体终于脱力滑落。
别再…想了。
已是深秋,冷空气激到赤裸肌肤,一片战栗。
电视杂音传到耳中。
是天气预报。
说是最近降温幅度大,要注意早晚温差,多添衣服什么的。
说到这,昨晚忘了提醒悟君,要记得保暖才行。
我拿出手机,在腿上擦了擦掌心的汗,深呼吸几遍,终于冷静下来。
我『最近要降温啦,工作努力也要注意保暖!看文件久了就起来转转,外勤出多了也要适当休息,我在家里等你哦。
PS:晚上降温,多穿几件再下楼!』
悟君『好的,你也是,记得把地暖打开。』
隔了几秒,又发过来。
悟君『秋翔学校临时放假,你要出门吗?这两天,可以叫他来当司机。』
出门?
说起来,快到阿孝的生日了。
这两天得去商场逛一逛,挑个礼物给他。
去年我送了自己织的围巾,居然被他揪着针脚问题嘲笑了半年,今年我生日更过分,送了个除了颜色一模一样的围巾,简直是得寸进尺!
我这次绝对不要再送那么认真的礼物了。
我『好呀!叫他来嘛,今晚干脆住下来好了。我刚好煮了晚饭。』
悟君发来一个小熊期待的表情包。
我『回家晚的人只能吃到冰箱里的,哼。』
他发来小熊哭泣的表情包。
……好可爱。
我居然脸红了,连忙捂着脸用力揉了揉,把笑意压下去。
电饭煲还有四十分钟左右才好,这段时间总归没事,我想了想,既然待会要去银座,就化个妆好了。
毕竟楼下就是商场,特意化妆实在没必要,我结婚后很少化妆,悟君也说我化不化妆看起来差不多……唯独这点我不赞同!!
刚刚翻箱倒柜把塞到柜子最深处的化妆包扯出来,就听见秋翔开门大声说「我来了!」的声音。
“在这里!”我气喘吁吁喊他,“快过来,秋翔,帮我搬一下!”
“怎么了!”他紧张兮兮地跑过来,看见我跟化妆箱搏斗,一下子笑开了,“什么啊,搬不动就等我来嘛!”
“等你来才能做的活多着呢,总不能都推给你们啊。”
我好不容易喘匀气,看他已经把化妆箱搬到客厅,连忙指挥,“放在镜子前面!”
“好的——”他拖着长音回答,轻轻松松把箱子放下,在厨房转了一圈,又跑回来问我,“嫂子,待会吃什么?”
“那个就留给你哥吃吧,”我兴致勃勃地说,“待会去银座怎么样?正好我想去商场逛逛,直接在那边吃吧。”
“银座?!”秋翔直接跳起来,“要去!不带我哥最好!嫂子请吃饭吗?”
我直起腰,本想摸摸脑袋,碍于身高,只好戳戳他的肩窝:“当然是我请,你哪里有钱呀。”
秋翔不知为何高兴起来:“我有啦!平常打工的钱又不怎么花得掉,不知不觉就攒下很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