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比起沉闷地坐在办公室里，还是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舒服些，石一从未去过该新区，坐在车上游览街景，更多了几分新奇。出于安全考虑，她拍下行程照片发给徐常，不过许久没有回闻，若是真有事，还得靠自己。石一动了动脖子，打量几眼前面的男司机，观察车内环境，脑中想象着背后锁喉动作，她打开手袋，确认自己物品位置，无聊地数一遍信封内的现金。十一张，她在心理默念，再放回去时不经意瞥一眼，发现是连号。红灯，车停，绿灯，行车，许多交通灯一行行过来，车辆走走停停。“你在前边下吗？”男司机回头问人。石一望着车窗外的店铺招牌，答：“就这停路边吧。”网点内有两人排队，石一取号后坐下，手机震动，徐常发来三十秒语音。她怀有期待地想了想妈妈会说什么，可惜对方第一句话即泼下一大盆冷水，不过是早上承诺有变的通知，石一错以为会是行程关心，短短三十秒，她又变成当年那唯一一个在幼儿园没人接的小孩。或许不该这样想，新时代的妈妈解放思想，自然而然地做自己，应该休息，亦当然可以与姐妹朋友结伴游山玩水，石一只是忍不住想，如果换成石正，妈妈也会同样对他爽约吗？“32号，”网点男保安走过来，“是不是你？”石一连忙跑到缴费窗口，将钱与写有住址的便利贴一同递过去，说：“要给我开一张票。”工作人员拿起纸张往电脑输入数据，她重复一遍地址确认。“按纸上写的地址。”石一回想领导名字，员工工位的牌子上写有姓名与职位，可她没有留意。缴费程序迅速，回程亦极快，几乎一路绿灯，上电梯前，石一顺便到一楼营业部取号，她的银行卡还没办下来。“车费一共八十多……”石一将票据摆到桌上。

陆总打断她：“剩下你拿着。”“我可以转给你。”“不用，不用。”石一没再坚持，她怕过号，跟领导报备后，又匆匆下楼。大堂主管认出她，主动领人到智能机前，说：“再给你试一遍。”石一按机器提示cao作，结果与中午同样，无法，只能等柜台叫号。幸好她提早取号，石一没等太久，不过柜员不知情，听到办卡即叫人过去自助机。“她的人脸识别不通过。”主管走过来冲玻璃窗内喊。“那机器不是才修好？又坏了？”“没有，其他客户可以，她过不了，刚才又试了一次，还是不行。”柜员点头，她对石一说：“看这摄像头。”没一会，又说：“再拍一张。”主管在旁边心急，忙问：“你里边也不行？”“相似度只有17。”柜员已拿起身份证仔细端详石一的样貌，她问：“这是你吗？”“是。”石一答得无奈，她倒是见怪不怪，凡是需要身份对比的地方，自己从来都要走人工通道并被细细审查好一会儿，以为是身份证照片问题，但换新之后，情况依旧。立体人脸被储存为平面形象，就算二者造成差异，也应是正常。中午对话重复，办理同事得知石一为行里员工后，她所背负的业务风险得到有效降低，于是工作效率提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