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的叔父一起用饭,他根本不得见谢瑾瑜。
就连服侍用饭,也是长辈的庶奴在侧。
谢瑾瑜用饭很是有规矩,看着就十分优雅,他的动作并不慢,但是并没有什么狼吞虎咽的感觉。
他朝食一向用的要快些,若不是为了身体着想,谢瑾瑜并不喜欢大早上就要吃些东西的。
所以,是能快则快。
惯例的流程服侍着谢瑾瑜用餐,漱口,净手,看的谢宜时瞪大了眼睛,好似在看什么稀奇的样子。
他从未知道,仅仅是用个朝食,嫡兄的规矩就是这般的细碎又庞大。
着实不怪谢宜时没有见识,本朝严格限制买卖人口,使用奴隶,就连宫中侍奉的奴才都是与前朝相比减少了不止一半。
皇家尚且如此,更不要提旁人了。
世代家仆都是不成的,五代必须放归自由身,还要给予钱财置办家业,每家的死契的奴隶都是有严格限制标准的。
所以,因着人手不够,大家都是请些帮工的,谢宜时虽然有人伺候,精心归精心,可像庶子这般事事有规矩,是完全比不得的。
用好饭的谢瑾瑜再次回到了门前的那把铺着虎皮的椅子上。
庶奴们也并没有像以往服侍过谢瑾瑜用饭之后就各自去做事,而是齐齐的跪在院中。
他们的晨训还没有开始,自然要补上的。
唯独谢宜时有些不知所措的抱着自己装着碎片的盒子站在一侧。
“小公子,现在是奴婢们的晨训,您可以到那边儿去跪碎片等着公子。”依旧是谢子笑眯眯的提醒道。
也只有他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,主动提醒。
谢宜时抬眼看谢瑾瑜没有发表任何意见,就明白这也是谢瑾瑜的意思,他舌尖抵着上牙膛,还是在离着谢瑾瑜不远的地方,蹲下身子,打开盒子,将里面的碎片倒出来,咬着牙,跪了上去。
他并不喜欢听谢子的命令,甚至根本不喜欢听谢子说话,但是他又不能拒绝现在谢子的种种提点,否则他就是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。
谢瑾瑜可不会有什么耐心事事提点他。
他是来侍奉嫡兄,而不是让嫡兄心烦的,这一点,谢宜时分的很清楚。
跪在碎片上很疼,和刚才还穿着厚厚的不一样,这次他身上的裤子薄的与他往年的夏服一般,自然是半分疼痛都不能阻挡的。
再加上天气寒冷,谢宜时浑身上下就没有好受的地方,若不是心脉一直是炙热的,他是撑不住的。
谢宜时跪的倒是笔直,他再怎么样,也是大家出来的子弟,可以说他不通礼法,不知规矩,但姿态却不会畏畏缩缩。
地位,血脉,让他天然就拥有着自信。
谢瑾瑜见他跪好,就不再管他。
“昨日还算勤勉,眼下快到年底,各处各事都要比寻常忙上不少,什么章程都和往年一样走,万不可出现什么纰漏。”谢瑾瑜依旧声音淡淡的坐在最上面给着自己一群庶奴训着话。
晨训并非只是训斥,更多的是警示作用。
毕竟,能到他身边都是经过严苛遴选的,如果每日都会犯错,那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呢。
“是。”十二个人齐声应下。
声音虽不尽相同,出口的内容却一致。
“公子,奴婢有事回禀。”谢子见谢瑾瑜没有再训话的意思,立刻膝行两步,高声叩首说道。
“抬起头说。”谢瑾瑜靠着椅背允许了。
当然,并不是他多疼惜谢子,只不过俯身回话的声音比较闷,他并不是十分喜欢,一般情况他都不会让庶奴这般回话。
“奴婢该死,昨日查看您浆洗衣物,才发现您贴身的寝被,有一处脏了。”谢子跪直身子,一字一句的禀报。
“瞧着痕迹,怕是已有七八日。”谢子又咬着牙禀报。
“谁发现的?何时发现的?”谢瑾瑜并没有大发雷霆,而是有耐心的询问着事情的经过。
“公子恕罪,奴婢该死,是奴婢发现的,心中有了惧怕,就偷着送到后院儿浆洗了,便被大哥察觉了。”谢午这个时候自然不敢再装死,立刻往前手脚并用的连爬几步,趴在地上,虽然身形颤抖,但依旧口齿清楚的说了事情的经过。
“昨日发现,打扫的不禀报,浆洗的不禀报,就连谢子你,也瞒到了今日?上下串通,沆瀣一气,欺瞒主上,你们想做什么?嗯?”谢瑾瑜依旧不紧不慢的训斥着,他的声音都没有变大,可任谁都能听清他的愤怒。
“奴婢该死。”谢子连同谢午,甚至浆洗的几人都爬出队列,一起叩首认错。
其他的庶奴也不敢出声,默默的弯腰,陪着挨训。
就连事不关己的谢宜时都下意识的低下了头。
寂静的气氛足足过了一刻钟,除了谢瑾瑜每个人都在提醒吊胆的等着,等着谢瑾瑜最后的判决。
“怎么罚?”谢瑾瑜冷声问道。
“回禀公子,当含针一根,掌嘴五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