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畅挑着水稳步走到那栋刚收拾出来的屋子前,先是伸手敲了敲门,他额头因为晒了会,已经开始出汗了,但他不急。
很快,门开了。
楼子兰撑着伞,看着武畅,转身时腰甩起一个弧度,晃了武畅的眼。
但他还是尽力保持自己不露出无礼的视线,跟随着楼子兰进了屋子里。
楼子兰在前面带路,等到武畅将水存放在地窖里后,他便从腰间取出三枚铜钱,递给武畅。
武畅都老实接过,,倒不是他真想要这份钱,而是他知道楼子兰的规矩。
那些不要工钱的,明显意图不轨的都被楼子兰记在心里,先是把工钱送到他们家里,然后就再也不喊他们帮忙了。
就算他们每次都跑到楼子兰院子里等着选人,楼子兰也会无视他们。
这般想着,武畅看向楼子兰,虎头虎脑地道了声谢,让楼子兰下次还喊他,接着就往外走了,看似毫不留念。
楼子兰见他这样干脆的态度,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显然,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容貌在这里是多大的一把利器,只当这里的男人都失心疯了,和陈轸一样有断袖之癖。
搬到这么个小村子里,是楼子兰目前最好的打算,只是他失算了一件事——那就是村子里几乎没有能长期雇佣的佣人。
不过经历过几天前的一些热潮后,现在还算好的了,楼子兰眼里闪过笑意,至少他已经确定了能长期雇佣的对象。
他没有选择往最南边走,而是折中选了个地方,为了躲避陈轸的眼线甚至没有住在镇上,而是来到了这个农村里。
当然,楼子兰并不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。
他想暂时先住一年,等到陈轸对自己的兴趣彻底消失了就搬到镇上去,总归不能委屈了自己。
他没有让任何人跟着自己,就是怕会落单。
其实他才住进这个村子里不久,毕竟一直在赶路,好在积蓄是够的,楼子兰余生就算大肆挥霍也够他用了。
石头村其实是与世隔绝的状态,这里的人们自给自足,每月会集合去镇上采购生活品,平时都是呆在村子里,每年的租税也是由村长交上去的。
这里是楼子兰最佳的藏匿处,虽然在刚来的几天引起了骚动,但是稳定下来就好了,以后少出门,就不会引起太大的轰动。
武畅是极少数长期留下为楼子兰做工的人,他话少老实能干,很快就取代了其他人,包揽了楼子兰屋里的许多大活。
比如劈柴,挑水,做饭等等。
他也是听到村里人议论楼子兰最多的人,但他还是一副闷头闷脑的样子,只是偶尔会给楼子兰带新鲜的果子和一些好东西。
后来到了采购的日子,武畅人长得五大三粗,很适合运货,所以他被选上了。
去镇上的前一天,武畅跑到楼子兰家里,询问他有没有要自己帮他买的。
楼子兰思考了一会,拿出一袋钱递给武畅,让他帮自己买点纸墨笔书,要上好的宣纸和墨台,狼毫笔等等。
他在这儿没什么娱乐项目,也不能出去听曲喝茶,就想自己作作诗,免得在屋子里闷出毛病。
镇上要比石头村里热闹多了,而且镇上三四天就会赶集一次,武畅他们每次都能赶上赶集,到处都是卖东西的小贩,整个镇子都能听到热闹的人声。
武畅走在人群中,心里惦记着楼子兰的嘱托,目的直朝镇上最大的书坊去。
武畅之前从来没进过这种文人才会来的地方,也不知道这里的东西竟然……如此昂贵。
楼子兰给了他一袋子金瓜子,买完那些东西后竟然也没剩多少。
书坊的人也没想到进来个农夫竟然买这么多东西,贴着笑脸为人小心包好,他也猜到了武畅是为某个老爷办事,叮嘱他小心点,宣纸不仅贵还薄,都比金子还贵。
武畅小心地退出书坊,他记得另外一条街上有不少小吃,他想要去为楼子兰买一些。
楼子兰胃口刁钻,武畅为他做了几天饭也隐约猜出来了,每次都只吃一点,饿极了也只吃一小碗。
“帮我包起来吧。”武畅一只手提着东西,一只手从自己的钱袋里拿出几枚铜钱。
小贩用油纸袋为武畅包好糕点,转头和另一个小贩聊了起来。
他们说话声很大,武畅都听到了。
大致是说最近衙门在张贴了告布,是在找什么人,还贴了一张画像,也不知道是谁画的,惟妙惟肖,模样长得也好看。
武畅离开的脚步一顿,但很快就恢复正常离开了。
回到大部队后,武畅便开始有意阻止同行人到告示附近走。
可是武畅不知道,他的行为早就被暗中调查了。
武畅在楼子兰屋里帮工的事传遍了整个石头村,其中包括喜欢武畅的姑娘们。
武畅的条件在石头村排的上名号,再加上他长得也不错,不少姑娘芳心暗许,其中就包括阿芳,结果现在他一心挂在男人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