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好。”温承年礼貌的向何秉川打着招呼说道。
“这又怎么了?师父又罚你了?”何秉川低声问道。
他进来,就看见温承年跪在客厅里,而他的老师云御却不在,不由自主的问道。
“没有,老师在休息。”温承年同样低声回答道。
“老师没罚你,你跪在这儿干嘛?”何秉川边说着,就要拉温承年起来。
“师兄,承年这次考试只得了第二名。”温承年摇头拒绝,温声与何秉川解释起来。
何秉川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他的小师弟虽然今年也刚刚过了十五岁的生日,正是少年得意的时候。
可不知道是因为老师的常年教导,还是自己的性格使然。
温承年对自己要求极其的严格。
莫说第二名,哪怕少上一分,温承年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。
平日里老师教导的那些规矩词条,一次背错,他就能背着老师扇自己十几个耳光。
何秉川还记得,一次训诫师的例行考核,温承年只写错了一个字被审核人标记出来。
老师都没怎么计较,温承年却自己硬是写了一千遍,跪了三个小时,饿了自己一天。
温承年对自己下手极狠,狠的不像少年人。
如今,常年满分 ,考了第二名,他还不要下死手?
“那个,承年啊,这个人有错手,马有失蹄嘛,你年纪还小,不必如此严苛。”何秉川沉默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劝慰温承年。
“承年多谢师兄好意,只是承年出去就是代表着老师的脸面,承年无用,自该受罚。”温承年一本正经的说道。
“那,师兄去给你做饭,中午想吃什么?”见拉不起来温承年,何秉川只能放弃。
他的小师弟比他师父的性子倔强多了。
“师兄,承年今天都不吃的。”温承年眨了眨眼睛,轻声说道。
“你,爱惜一点儿自己。”何秉川无奈的说道。
他的老师对他的小师弟教导本就严苛,温承年又自己要求过高。
何秉川都替温承年那一身皮肉疼。
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主人。
“多谢师兄关心。”
师兄的好意,温承年心知肚明,他也难受,可是他不能放松自己。
他是老师的嫡系传人,若是有什么纰漏,丢的是云御的脸。
老师德高望重一辈子,老师养他,教他,他不能成为,也不允许自己成为老师的污点。
绝对不行!
温承年心里发着狠,上身更加挺直了。
他现在是双膝并拢跪着的姿势,这样最累腰,膝盖最疼,是他特意摆好的姿势,为的就是给自己一个深刻的教训。
他已经跪了两个小时了,疼的整个人都疼的想趴下。
神经从膝盖到腿骨,再到脚趾,无一处不在像大脑叫喧着,它们需要休息,立刻休息。
但是,他还是在咬牙坚持着,甚至理智告诉他,还不够。
要知道,这一份成绩不仅仅是他自己知道。
温承年是云御钦定的嫡系接班人,以后一定会是训诫师。
根据联邦法律规定,温承年本人的个人信息,其中包括身高体重面貌这些基本信息外,还要包括温承年从小到大的学习成绩,训诫师考核成绩,有无案底,全部都要公开在联邦的公开网站上的。
可以说是,温承年基本上没有什么隐私可言。
因此,一想到这个成绩会伴随他的一辈子,网友能随时看到,温承年就觉得异常的耻辱。
以及掺杂着给云御丢了脸的愧疚心理。
基于以上种种,他才不能原谅自己。
温承年希望自己是完美的,但是他的精力毕竟有限,每日他除了日常读书的功课,还要完成云御关于训诫师的培养课程,以及他们这一派特有的,古老的文明中君子六艺的学习。
再加上联邦的日新月异的变化,最近几年要求训诫师必须熟练背诵所有联邦法律,以便于更好的教育受训人。
所有,必不可免的,有些地方温承年会出现一些不可预料的纰漏。
这个云御都可以稍微的放过他,只有他自己觉得不应该。
他不应该出现纰漏,作为云御的学生。
何秉川做饭还是很快的,他拿着勺子出来招呼着温承年 。
“承年,请老师出来吃饭。”
“是,师兄。”温承年有心再跪下去,但是师兄的话也不能不听。
他心里知道,师兄是想叫他歇一歇。
温承艰难的站起来,拖着疼痛不已的膝盖迈上了楼梯,到云御的卧房门前。
“老师,吃饭了。”温承年跪下来,轻轻的敲门。
好在整个二楼都是有地毯的,比跪在地板上舒服多了。
“进来。”
屋内传来了云御的声音。